光哼了一声,没有言语。
“刚才在宫门口,人多嘴杂,我没有质问窦轩,你欲如何处理?我先把人要过来?”沈润问,她不焦不躁,他一时拿不准她的态度。
“不急,一地知州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活该被捉,给他们关两天反省反省。”晨光不紧不慢地道。
沈润心想明明是你惹出的事,越州知州为了替你收拾烂摊子不得不得罪赤阳帝,又是被囚又是被虐,倒霉得有点可怜。
晨光看着他,冷哼道:“为君分忧是做臣子的本分。”
沈润心里一惊,她居然猜透了他正在想什么,手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他佯作平静地问:“你今天不见赤阳国的人了?”
“使团提出午后入城本就不合礼仪,我忍了,他们又迟了两个时辰,日落西山时才进宫,他们属老鼠愿意在黑夜里乱窜,我可不愿意。”
“那……就这么晾着他们?”
“我白等了两个时辰,晾他们两个时辰又何妨?”晨光冷声道。
“他们怕是不会自觉理亏老老实实地受着。”以赤阳国人的傲慢,不把晨光宫掀了已经算是很克制了。
“不愿意就回去,又不是我让他们来的。”晨光不以为然地道。
沈润无言以对,他原想说万一他们不回去,直接在晨光宫里掀桌子,转念一想,她能晾着他们就不会害怕赤阳国的人掀桌子:
“那我……”她今天不见赤阳国的使者,大臣们自然也散了,他无需接待,突然就闲了下来。
晨光却不等他说完,往旁边的桌案一指,淡声道:“把奏章批了。”
沈润顺着她的手指方向望过去,他那些没有批阅完的奏章竟神奇地出现在拂晓宫里,很显然是她命人送来的。他原本打算国宴之后再行批阅,剩余的任务繁重,接待使团时能从厚厚的奏章中短暂地脱离一段时间,他还是很期待的,现在不用期待了。
他脸色泛青,在地上站了一会儿,在她冰冷的眼神里磨蹭着蹭到长案前坐下,此刻他的内心是沉重的。
好想去钓鱼!
……
晨光宫侧殿。
茶点上了一波又一波,礼部官员的冷汗流了一遍又一遍。赤阳国人在沈润离开之后没多久就急了,逼问礼部侍郎张兆仁凤冥国究竟是什么意思,张兆仁被逼问得脸都白了,好言安抚,硬着头皮派手下的主事出去询问内监。没一会儿内监就回来了,告知主事,主事回来,讪笑着请赤阳帝稍后,说陛下先前等待赤阳国使团时等待的时间太久,受了暑热,贵体欠安,正在接受御医的诊治。
赤阳国的使者们闻言,脸上一阵青一阵黑,想要驳斥的点太多,噎得他们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从哪一处骂起。现在又不是盛夏,哪来的暑热?再说就算她等待,也是在金碧辉煌的皇宫里坐着等,宫人伺候着,众臣奉承着,如此舒适也能欠安,纯粹是胡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