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银,芬芗袭人。该条详细描写的棋桌的材质和样式令人神往。北宋末宋徽宗赵佶(1101-11 26)深通百艺,尤嗜琴棋,有御制《宣和宫词》为证:
白檀象戏小盘平,
牙子金书字更明。
夜静绮窗绛月葛,
玉容相对暖移声。
可见宋徽宗用的棋盘是白檀香木制成,棋子则是象牙制成。上面二条记载了宋代棋具主要是棋盘的情形,可惜这种棋盘的出土传世尚未发现(或秘藏于私家尚未公开)。
实际上常见于出土实物或传世作品主要是棋子,它是象棋棋具的核心。对于棋子而言,主要由两部分组成:材质和书法刻工。以材质分类说:
1、铜制棋具
据报道1984年,江西安义县长埠乡村农民龚声汉,在建新房挖屋基地时,在一米深处发现钢质古象棋一副,置于木盒之内。象棋子中放有“崇宁通宝”铜钱一枚,并附有一张字纸,惜出土时纸已毁。象棋共32只,铸有阳文,系楷字,计有将二只、士四只车四只、马四只,炮之别,士、仕之分,也无兵,据“崇宁通宝”的铜钱判断,其窖藏时间可能系宋徽宗崇宁(11 02-1106)年间。
据考古学家鉴定,开封出土的一批黄铜质象棋子,亦系崇宁年间遗物,棋子圆形,最大者直径为 31cm不等。棋子正反两面均为汉字,一边为图案,有的正反两面均为汉字,显然属于不同套的象棋残存。棋子兵种有将、士、象、车、马、炮、卒等七种。(据《中国象棋史》)专家论证,宋徽宗时期象棋已经定型。造型特征为扁圆形双面棋子,两边均为汉字,或一面为汉字,一面为图形,这些出土文物均是国家藏有,但是铜材不易破损,推测流落在私人藏家手中的还有相当一部分,笔者偶逢机遇收藏一枚。直径56mm、厚2mm,双面楷书,为“将”字,中间打有一孔。系作为挂件使用,意却挂将封侯之意,看来它的主人也许并不善棋,仅是用作吉祥物罢了。类似的情形还有“马”字,取马到成功之意(详见后文)。
在宋代象棋初定型时,棋子上书并无将、帅、仕、士、象、
相之别、而是用颜色加以区分的,这也是判断铜质子是否为宋代初期之物的依据之一。宋代的铜质棋子过于薄,不易于捉棋行子,而且制造麻烦,逐渐退出了棋具的历史舞台。
2、象牙棋具
象牙做棋子大约始于宋代,诗句“牙子金书字更明”可以为证,参考日本正仓院北所藏太平胜宝五年(753)金字牙牌实物,当是用密陀僧僧合粉涂写成字也可佐证。有的专家认为“金书”是指宋徽宗的瘦金书(《象棋史话》),但从“字更明”三字看来仍指金色而非它。
象牙价昂,非一般市民所用之物,但是历史上豪门富户又兼好棋者并不少,所以宋以后传世之物较多,一是易于保存,二是本身有保存的价值,拥有者也刻意保存所致,现在各古玩市场仍可看见,不过新品或新品作旧之物多,真正老东西较少。本人所藏一枚,直径46mm、厚15mm,中间有一圆孔,作为挂件取马到成功之意,整套32枚的宁明之物已不易得,但“将”与“马”仍可看到,正是挂件这一功能使它们得以传世的。
纯象牙之物装饰性不强,故有人将其嵌入紫檀、黄花梨、红木之中,本人藏有一幅紫檀嵌入象牙,乃是民国之物,全幅完整,古朴典雅,甚为喜爱。
在市场上选购时,通过象牙材料新旧可以初步确定象棋的具体年代,因为若以旧材改制象棋来谋求暴利,造假者不屑一顾。
3、玉质棋具
周紫尧《阮郎归》有“闲临小玉盘”之句。根田艺衡《留青日托杨坟》记载,明正德年间沈某掘南宋名将杨存中在德清之墓,发现玉象棋一副并诸玩器,说明至少在宋代已有玉制的象棋盘和象棋子,后作为棋具的制作材料历代不绝,因玉质的价格相差较大,优质玉棋子与劣质玉棋子价格可以相差几十倍、上百倍,如现市面上常见的玉质棋子刻工造型粗俗,玉质低下实有损玉质棋子的形象,本人收藏有明晚期玉子一副。全幅仅一子有破损,黑白双方分别用黑玉与碧玉区分,比较少见,另外尚有玛瑙、石料等均非正宗,还有陶瓷棋子,据说在清代也颇为兴盛。但棋子在棋手情绪激动之时无法承受重力拍击,故未能广泛流传。
4、木质棋具
1973年8月间,我国考古人员从福建泉州的后渚港,发现了一批沉在航道边缘的宋代文物,其中有木制圆形象棋子20枚,阴刻加圆框书填红马棋 1枚,墨书或双钩朱书有将、仕、士、车、象、炮、兵等10枚,字迹模糊不清者9枚,属红方的有将、士、仕各1枚,属黑方的有士、象、炮各1枚,车、兵各2枚,书写的象棋子,车已残损。据《中国象棋史》,这是已发现最早的木质象棋子,象棋史研究家正是通过这些棋子及旁证才做出现行象棋定型于宋代的结论。木质用于棋具是象棋走向民间的重要举措,为象棋的发展与普及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木材易得、刻字方便,成了象棋棋具的主流,中国一向有家具制作和雕刻的传统,优质硬木如紫檀、黄花梨、红木等;易于雕刻的优质木材则有黄杨等,所以这些材料立刻被用于高档棋具。明代是我国家具艺术的顶峰,木器工匠们对木质软硬和纹理的表现等达到了空前的高度。作为家具的小品余韵,明代硬木象棋是我国象棋棋具的高峰,藏家们青睐有加,我个人尤为偏爱,以为它们艺术性、收藏价值要超过象牙、玉质等,一副紫檀、黄擅阴阳子象棋,正面楷书,背面大篆,刀法工稳,造型古朴流畅,一般市民多不识大篆,推测乃文人雅士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