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不是谁都能做的,里头的门道太多,没个十年八年的行业积累,谈入门都是奢望。
“陈总,我们田总过来了。”
趁着空闲,陈乔山不禁琢磨起接下来的筹划,一时便陷入了沉思,还是在秘书的提醒之下,他才知道会议已经结束,一抬头,便看到田源已经朝他走了过来。
“陈老弟,实在是抱歉,到现在才脱开身。”甫一见面,田源很是热情。
会议刚结束,人一时半会儿还没有散去,见田源主动跟个小年轻攀谈,周围不免投来不少关注的目光。
“田总,你这话真是折煞小弟了,你再这样,以后我哪还敢来找你。”陈乔山就坡下驴,两人聊过几次,算不得有多熟,不过担着个老乡的名义,倒是亲近不少。
室内人多嘴杂,也不便多谈,简单寒暄过后,两人便去了一楼的咖啡厅。
“陈老弟,没想到你竟然是严教授的高足,有这层关系,咱俩也算得上是师兄弟了。”田源心里猜度着陈乔山的来意,话中便试探了一句,严教授的身份毕竟不一般,门生弟子遍布,其中不乏封疆大吏,在亚布力出了事,他总是有些担心的。
陈乔山知道田源的意思,田源师从董辅礽,而董老直到去世前几年还常年在北大兼职,和严教授算得上分属同门,不过这个师兄弟就有些勉强了。
董系是武大经济系的门脸,董辅礽师承张培刚,而张培刚是发展经济学的创始人,解放前哈佛的博士,也是最早把西方的市场经济学引入国内的经济学大师,改革开放以后,武大成为国内最大的西方经济学教材的盗版集散地,未必没有学术宣讲的目的。
严格来说,武大经济系和北大一脉并不是一路人,不过陈乔山当然不会傻得去分辩,几句话便岔开了。
见陈乔山不接茬,田源不再套近乎,他问道:“严教授的身体怎么样?最近会程太紧,都没能抽出时间去医院一趟。”
“上午刚检查完,已经无大碍了,正在办出院手续。”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陈乔山便把情况简单讲了讲。
“那就好,等忙完这阵,我亲自去燕京登门致歉。”田源倒也不是客气,亚布力首席经济学家目前还是空缺,自从董老过后,武大经济系便与南开金融系一样日渐落寞,想挑几个有影响力的,可供选择的范围有限,清北便成了首选。
田源的野心不小,亚布力定位于打造成中国版“达沃斯”,只不过经过三四年的经营,到如今影响力仍是一般。
“田总,听说你们搞了个研究院,还准备请一位首席经济学家,不知道有人选了没?”田源没提,陈乔山倒是主动问起这件事。
“本来准备请严教授出山的,无奈被他老人家婉拒了,一时还没着落。”田源也有些疑惑,想不明白陈乔山问什么会关心这个,他不禁开起了玩笑,问道:“怎么,陈老弟,你对这个职位感兴趣?”
“我就算了,刚归入老师门墙,就不去献那个丑了。”陈乔山神秘一笑,话锋一转,又说道:“不过巧了,我这里倒是有个人选,田总要不考虑一下?”
“哦?”田源将信将疑,他不明白陈乔山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问道:“不妨说来听听?”
“刘伟。”陈乔山笑着报出一个名字。
“是他?”田源当然知道刘伟,作为严教授的继任者,“京城四少”之一,刘伟的声名虽然暂时及不上他师傅,但在学术界也不是无名之辈,关键是他北大经院新掌门的身份,如果能请动刘伟出任首席经济学家,便与北大拉上了关系,这肯定是理事会乐见的。
田源当然不是真的没有备选,不过与刘伟相比,肯定是差了一筹,也没必要向陈乔山挑明,想到这,田源心里也有几分意动,不由正色问道:“你没跟我开玩笑吧?”
“拿这事开玩笑,于你我有何益处?”陈乔山反问道,他脸上不动分毫,心里却是哂笑不已。
上一世,亚布力论坛的首席经济学家也是北大人,不过不是经院的掌门,而是光华院长的候任者。
去年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张副院长已经去职,到了南边筹备中的鹏城商学院,估计也没可能获聘首席经济学家,光华的掌门如今悬而未决,如此一来,刘伟倒是一个最佳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