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和过往告别

;  她也没有再去过学校，听楚音讲雪舞因为生病在家修养。

    看到自己可怕的模样，一定非常地震惊和害怕吧！

    既然选择了去救红叶，就不再有回头的路。

    没有让丘丘抹去雪舞的记忆，是希望她看清事实，重新开始生活，却忽略了这件事对雪舞的残忍。

    即便是紫月，当初得知自己是吸血鬼的真相之时，也曾害怕犹豫挣扎过，更何况是单纯的雪舞呢？

    熟悉的大门，爬满蔷薇的墙壁，时而传来几声猫叫的声音，似乎一切如常。

    记忆中的情景历历在目：

    在美食试吃活动中第一次见到雪舞……

    研究室一起开发新的料理……

    到家中做客……

    给三只小猫做宠物包子……

    从监狱出来后回到学校，雪舞到宿舍来找自己……

    得知自己将会变成吸血鬼之后，一次又一次的拒绝雪舞……

    在蔚蓝玖举办的晚会上，再次冷落雪舞……

    修学旅行中雪舞失踪，被掳到恶魔族，中了迷幻香的情况下，向自己坦露心迹……

    往事历历在目，记忆中的片段不断地在脑海中浮现，迫使苏橙不顾一切地想要再见她一面，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一眼也好。

    越过高墙，径直来到雪舞居住的阁楼，苏橙愕然发现在窗台上放着的竟然是自己当初参加家庭聚会时，送给雪舞的多肉盆栽。

    没想到几个月的时间，已经长了满满的一盆，而且开出了娇嫩的花朵。

    苏橙内心不由地一颤，隔着玻璃窗透过窗帘的缝隙，向里观望，房间中的床头壁灯亮着，雪舞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整个人都清瘦了很多，修长的睫毛在轻轻地颤抖着，似乎睡得并不安稳。

    此景此景，让人看在眼里，只觉得莫名的心疼。

    三只小猫也在卧室之中，小白就像一团白色的雪球，陪着雪舞睡在床上，毛茸茸地蜷缩成一团。

    小黄躺在床边的地毯上，惬意地伸长了身体。看起来长大了很多，也胖了很多，可见雪舞对它们是多么的用心和疼爱。

    只有小黑自己在房间中溜达，似乎是吃饱了食物在做餐后运动。

    苏橙刚打算离开，这时小黑一双闪烁着荧光的眼眸看了过来，似乎发现了窗外有人，身形矫健地跳上了窗台，与苏橙四目相对。

    “喵……”小黑认出了苏橙，发出了叫声。

    “嘘……”苏橙竖起一根食指在嘴边，希望它安静下来。

    小家伙看到苏橙一副很开心的样子，不仅没有安静下来，反而喵喵叫着，用爪子挠着虚掩的窗子。

    “小黑……”房间内传来一个柔弱的声音。

    “喵……”小黑回头看了看被吵醒的主人。

    “乖，不要闹哦！”雪舞安抚了一句，紧接着传来咳嗽的声音。

    这虚弱的咳嗽声，让苏橙明显感觉到她在生病。

    “喵喵……”小黑不甘心地挠了挠窗帘。

    “怎么了？小黑……”雪舞从床上爬了起来，赤着脚走了过来。

    一身白色的睡衣，罩着清瘦的身躯，黑色的长发披在肩上，额前的刘海略显凌乱。

    因为消瘦，那双美丽的大眼睛显得更是大了许多，但是却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苏橙感觉心脏被什么东西攥住，莫名的疼痛。

    眼见雪舞一步步走向近前，自己随时都会暴露在对方面前，为了避免雪舞突然看到自己受到惊吓，苏橙一点脚尖，轻盈地落在了不远处的大树上，身影完全被茂密的树叶遮挡住，在雪舞走到窗口之前巧妙地避开。

    月光似水，佳人如梦……

    雪舞拉开了窗帘，推开窗子，看着空荡荡的窗口，黝黑的眼眸中是莫名的忧伤。

    一阵夜风吹过，拂动雪舞的发丝，她抱起窗台上的小黑，纤细的手指轻抚着猫儿的皮毛：“小黑……你也在想她，是不是？”

    “喵……”小黑蹭了蹭主人的手掌，将目光投向苏橙藏身的大树。

    你也在想她……简单的一句话，却让苏橙思如潮涌，心如刀割，不由地握紧了双手。

    “对不起，雪儿……我根本值得你这么执着啊！”苏橙在内心痛苦地呐喊。

    雪舞怔怔地看着窗口的多肉盆栽：“这样的我，是不是很没有用，只会成为她的负担和拖累……如果我可以像紫月那样勇敢，也许，橙子酱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不是的！不是的！”苏橙在内心呐喊，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折磨自己？

    明明这个糟糕的人是自己而不是雪舞，为何要将所有的一切责怪在自己头上？

    “小黑，你知道吗？前段时间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到了橙子酱，说出了所有的心里话……虽然明知道只是梦，但却感觉像真的一样……如果那场梦永远不会醒来，该有多好……”

    雪舞低声地呢喃着，似乎是说给小黑听，说给多肉盆栽听，或者是说给月光和夜色……

    苏橙未料想到雪舞会记得在魔族发生的事情，看来当时的记忆并未被完全的抹去。

    那一幕再次在脑海中浮现：

    那时的雪舞是她从未见过的坚定和勇敢。

    不要离开我……没有你，我会觉得很孤独……没有你，就算站在阳光下，也感觉不到光明和温暖……

    我以为静静地等着你，不成为你的负担，也许你会更快乐……可是，每次看到橙子酱黯淡孤独的目光，我就会忍不住动摇……有时，我会羡慕红叶，虽然她的生命是短暂的，但是她却曾经和你那么快乐的在一起！因为失去，而变得无可替代……

    我不知道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让橙子酱开始变得冷漠……但我依然感觉得到你内心的在乎和温柔……你一定是怕我会受到伤害，重蹈红叶的覆辙……可是，你却不知道，如果爱却不能在一起，比死亡更加的可怕！

    ……

    雪舞……

    雪舞……

    雪舞……

    苏橙的眼睛湿润了，虽然知道现在放弃过往，选择和眼前的女孩在一起还来得及，但是她又怎能允许自己的内心再次动摇？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