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的面,投了浴火井。
而一再受到欺骗的赢恕,将它解读成了,畏罪自尽。
有了凤凰泪,她安然地穿过火海,掉入了六月潭。
清华所经历的,便是一样。
至于八方密卷,便永远沉在了潭底。
轻霄和清华都是历过生死大劫的人,对往事亦都释怀。白鹿青崖,便是收留她们的最好的地方。
清华之所以现身,前往咸阳搭救赢桑,便是受轻霄所托。
想起往日种种,清华不由得回报了一丝无奈的微笑。
行走途中,她只顾神思游荡,并未注意前方来人,生生地撞了上去,
她忙躲开来,可抬头的瞬间,立时心痛如绞。
“清愁。”她心中狂呼,却开不了口。
清愁站在她的面前,满眼委屈地瞪着自己,只有泪珠不停地从她面颊滑落。
她这才看清楚清愁身旁的人。
“慕椋。”她依旧喊不出来。
“姐!”清愁不由分说,扑向了她怀里,嚎啕大哭。
清华泪流满面,紧紧抱着她。
“你说好要回来接我的,你这个骗子,姐姐是个大骗子!”清愁竭力哭诉,闻着伤心,慕椋的眼眶早已湿热。
“你怎么能躲起来不见我,你躲谁都可以,怎么能躲我?你知不知道我的眼睛都要哭瞎了。我在这个世上,孤苦伶仃的,你也不可怜可怜我吗?”
“我是你亲妹妹,又不是拣来的妹妹,你怎么说抛下我就抛下,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清愁一遍遍呜呜地哭着,终于发泄完了,才慢慢停止哭泣,双眼已肿的核桃一般大了。哭是不哭了,但清愁又像猫一样赖在清华身上不肯松开。
清华感慨万千,柔声道,“有慕椋照顾你,姐姐放心。”
她的眼光随之投向了慕椋,满是不忍和愧疚。
慕椋的眼中有责备,有不解,还有相思成灾。
清华忍不住掉下泪来,不断默念,“对不起。”
慕椋似是感受到她的歉意,轻轻地摇了摇头。
她以为每日这样云淡风轻,不问世事地过下去,自己就真的能忘记从前的一切,见到重山和阿礼时,她以为自己做到了,但是在这一刻,她感到所有的努力,顷刻便付诸流水,再也作不得数了。
这时,清愁忽然从姐姐身上起来,便道,“我上山时,遇到了赵重山。”
清华便点头,道,“嗯,他来看看我。”
清愁便道,“他跟姐姐说了什么?是不是死乞白赖,求你回去?还是来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清华便道,“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些事都过去了,你又何必揭人伤疤呢。”
清愁便道,“要不是看在你拼死护他的份上,我肯定饶不了他。”
不知为何,回白鹿青崖的路上。只是听见清愁和自己说话,慕椋倒像俩人的跟班,一言不发。
二人不经意相视时,慕椋的眼中又不知何时,显得十分凄楚。
清愁特意走在边上,让慕椋陪在清华的另一旁。他二人,竟也不曾说过一句话。
三人同行,清华却明显感到了各人的不安,但她也一时无法说得清楚,这种突然而来的拘谨,究竟是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