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的把他排除在外。
不过现在事情就好办多了,当奥孚莱依在市政厅前的广场上检阅列卫兵的时候,看着那些迈着整齐步伐在军鼓的鼓点中走过广场的猎卫兵,堤埃戈不失时机的给那些瓦伦西亚贵族们透露出了他的意图。
“将来女王陛下也会成为巴塞罗那伯爵,那么巴塞罗那人依旧还会趾高气扬的面对我们,不是这样吗?”
“可我们是教皇庇护领地,”一个贵族不满的看了眼堤埃戈,他觉得这个靠着睡上了甘迪诺公爵夫人的床才飞黄腾达的外乡商人真是讨厌“就算他们是国王的直属领地也没什么了不得。”
“也许吧,不过我听说女王的确对巴塞罗那很感兴趣,你们知道那里距法国很近,或许女王认为重视巴塞罗那更方便和法国人打交道。”
堤埃戈的话让那些贵族们开始注意了起来,他们知道即便是作为教皇领地,但是如果得不到君主的重视也依旧不会有太多的好处,而一直与巴伦西亚相互争强好胜许多年的巴塞罗那如果成为了女王的宠儿,那么将来很长一段时间内或许巴伦西亚人都要看着他们趾高气扬了。
“可他们现在还不是女王的领地,”另一个贵族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或许他们还想效忠斐迪南。”
“这很有可能,所以如果我们能在这个时候阻止巴塞罗那人,这对女王来说有的完全不同的意义了,她会知道谁才是效忠她的对吗?”
贵族们陷入了沉思,他们知道堤埃戈其实是在蛊惑他们,可这并不意味着堤埃戈的话没有道理。
“大约2000人,看上去真是一支厉害的军队。”一个贵族死死盯着从广场上走过的猎卫兵,同时在心里琢磨着拥有这样一支军队的人,将来会不会有失败的可能。
毕竟宣布自己没教皇庇护地和主动出兵镇压效忠斐迪南的贵族是两回事,前者即便斐迪南将来复辟原因就有可以解释的借口,而后者就是完完全全对他的背叛了。
“或许我们应该眼睁睁的看着将来巴塞罗那人改换门庭,然后再一次把瓦伦西亚踩在脚下。”堤埃戈用一副无所谓的语气说。
“你做梦吧,这种事绝对不会发生的,”一个贵族气呼呼的打断了堤埃戈的话,他们这时已经没有心情再去看阅兵,而是聚在一起低声议论,到后来干脆争吵了起来。
奥孚莱依始终动也不动的看着眼前走过的猎卫兵,他的嘴角微微挂起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几年的辛苦终于训练出了这样一支令他足以自豪的武装,尽管如今罗马忒西亚和西西里军队已经逐渐的脱离了之前旧式军队的影子,但奥孚莱依依旧把猎卫兵视为是真正体现了自己从公爵大人那里领会到的新军的楷模。
“我有足够的把握只凭借猎卫兵就可以拿下巴塞罗那,”奥孚莱依的目光在那些士兵身上扫过“如果只是封锁巴塞罗那与萨拉戈萨之间的交通,我甚至不需要动用全部的力量。”
“不要太着急朋友,别太着急,”堤埃戈走到他身边低声安抚着“相信我很快他们就会有结果的。”
奥孚莱依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其实他知道自己这时候的确有些过于着急了。
没有能够尽快赶到巴里亚里多德这让他错过了罗马镇与加厄尔会战,这让奥孚莱依很烦恼。
他已经听说了指挥会战的是贡萨洛,这让奥孚莱依意识到这个卡斯蒂利亚名将可能会成为另一个与自己竞争的贡帕蒂。
而贡萨洛无论是声望,地位还是在卡斯蒂利亚军队里的权威,绝对不是他能够比拟的。
这让即将履职军务大臣的奥孚莱依不能不谨慎起来,所以他急于用行动证明自己,同时更要让所有人知道,作为军务大臣他与贡萨洛的不同之处。
而这个不同,就是贡萨洛是战场上的统帅,但是在关乎战争方向的战略上,奥孚莱依希望所有人能对他更有信心。
最终给经过一番争论之后,瓦伦西亚贵族们终于同意向巴塞罗那出兵。
不过他们的条件是无论将来女王给巴塞罗那什么样的特权,瓦伦西亚都必须要拥有同样的权利。
这样的条件当然不是奥孚莱依和堤埃戈能够谈判的,不过他们两个还是分别以卡斯蒂利亚军务大臣和女王特使的身份同意会做为证人,在将来向女王陈情的时候把巴伦西亚人的贡献如实报告。
瓦伦西亚军队最终出动的兵力,是4300人。
这其中除了由巴尔干和阿格里火枪兵组成的1700人的主力,其余都是由瓦伦西亚民军组成。
只是这样一支军队当然不要说什么进军神速,甚至他们在刚刚出生不久之后就不得不停下来宿营。
可是让瓦伦西亚人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们乱哄哄的搭着帐篷的时候,罗马忒西亚猎卫兵却已经在短暂休整之后再次上路,而且这一次他们干脆把巴伦西亚人远远的扔在了后面。
“我只是想要让巴塞罗那人知道巴伦西亚出兵了。”
看着身后那些目瞪口呆的站在路边不知所措的巴伦西亚民军,奥孚莱依微微一笑。
从开始他就没有打算与巴伦西亚人一起进军巴塞罗那,因为他知道和这样一只半吊子的军队一起行动,只会被拖累。
他的真正意图只有一个,那就是让巴塞罗那人因为听说巴伦西亚出兵而变得谨慎小心,这样他才可以趁着巴塞罗那人没有反应过来之际,迅速占领莱里达。
在离开巴伦西亚城之前,他把自己的意图告诉了堤埃戈。
不过他也请求堤埃戈给予了他足够的帮助。
“我需要驻守在巴伦西亚的阿拉贡舰队封锁巴塞罗那港,那样就能更好的恐吓住巴塞罗那人了。”
奥孚莱依尽管把这个计划制定得十分大胆,但是在执行起来他却十分小心,正因为这样他才想要得到阿拉贡舰队的支援,而不想指挥在他看来比一群乌合之众好不了多少的巴伦西亚民军。
12月初,得到确切消息的巴塞罗那人在惊悉斐迪南病重之后,一场争论在老王宫中展开。
很多贵族要求立刻出兵勤王救驾,而有些人则抱着静观其变的态度想要再看一看。
不过不等他们的争论得出结果,已经有人给他们带来了瓦伦西亚的坏消息。
瓦伦西亚军队突然出兵向北推进,虽然不知道他们的意图究竟是什么,但是很显然来者不善。
巴塞罗那一片哗然,有人依旧坚持立刻出兵前往萨拉戈萨,他们的意图很明确,在救出斐迪南的同时迅速控制萨拉戈萨,那时候局势就会发生逆转。
而另一些人则认为保卫巴塞罗那才是当务之急,如果贸然出兵很可能会让敌人有机可乘。
双方一时间争执不下,激烈的时候甚至险些大打出手。
直到突然出现在巴塞罗那外海的一支挂着瓦伦西亚旗帜的舰队的到来,才彻底结束了这场争论。
巴塞罗那人开始慌乱的构筑工事,他们把最好的火炮推到海岸城堡城墙上,随时准备与海上来犯之敌展开一场大战。
可是那支瓦伦西亚舰队并没有向巴伦西亚发起进攻,紧接着一个让他们彻底绝望的消息从内陆传来。
那只原本应该还在半路上的瓦伦西亚军队突然出现在了毫无防备的莱里达城下。
一场争夺城市的战争在短得让人咋舌的瞬间迅速结束,当莱里达人终于清醒过来时,他们才发现城市已经被占领了。
巴塞罗那与在萨拉戈萨之间的交通,被就此彻底截断!
1503年1月12日,一封从萨拉戈萨经由加厄尔的亚历山大送出的信的信,送到了正在巴里亚里多德王宫暖室里休息的箬莎手中。
看着那封信,箬莎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西西里女王,科森察女伯爵箬莎·科森察·阿斯塔玛拉,要成为阿拉贡摄政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