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局面,因此我建议您尽快组织一支由双方士兵共同承担的混合部队作为双方之间的联系,这样才能更有效的将两支军队结合起来……”
当箬莎把这封回信给亚历山大看时,亚历山大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个妹妹的确是个天生的王者。
贡萨洛·德·科尔多瓦是个骄傲的人,他甚至敢于当众斥责教皇,也会毫不顾忌的讽刺一位国王为“某个小国君主”。
这样一个桀骜不驯的人天生是不为君主们所喜爱的,至于伊莎贝拉对他的宠爱那纯粹是个异数。
箬莎不是伊莎贝拉,也绝不会用那种完全宠惯的方式试图得到贡萨洛的效忠和认可。
她是西西里女王,还是一位军队统帅,更重要的是贡萨洛曾经是她的手下败将。
她不需要以一位女王的身份屈尊降贵去获得一个将军的好感,而是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大方的把自己军队的秘密展示在他的面前。
她在表示出对这位杰出将领的敬意同时,也要让贡萨洛知道他是如何失败的。
同时她也要让那个桀骜不驯的人明白,即便他拥有一只同样训练有素的军队,那么她也可以毫无悬念的击败他!
对贡萨洛·德·科尔多瓦这样的人,一味笼络显然是不会得到他的认可的。
斐迪南曾经这样做过但是却自取其辱。
而现在箬莎则是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在向他表示出善意的同时,也展现出了强硬的态度和之所以能在战场上击败他的卓越军事才能。
“你真可爱,我的妹妹。”
看着那信,亚历山大不由低下头在箬莎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然后他就听到了站在门口的女侍官发出的一声重重的咳嗽。
亚历山大无奈地向箬莎耸耸肩,自从女侍官入宫之后他就再也不能那么轻而易举的把西西里女王带到他们幽会的那所房子去了。
这让亚历山大不由考虑是否该建议箬莎换个贴身女官,不过想想这显然更不合适。
毕竟现在女侍官已经算是他们的“同谋”,能够找这样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并不容易。
箬莎站起来向亚历山大调皮的眨眨眼睛,她知道女官一直试图保卫她的“名节”,而且为此曾经不止一次的提醒她,与哥哥的这种关系是多么危险的游戏。
而随着两人身份地位的变化,箬莎也清楚的知道要维持这个秘密会变得越来越难。
只要想想将来有一天如果她真的怀孕,却又根本无法解释清楚孩子的父亲是谁,那么有心人只要稍稍注意,就可以推测出接近真相的可能。
毕竟做为君主,他们不可能时刻在一起,那么如果在她与亚历山大某次相聚会面不久之后她突然宣布怀孕,那么就是很愚钝的人也未必不会想到某种可能。
是不是应该考虑找个丈夫了呢?
箬莎想了想,随后还是决定暂时打消这个念头。
亚历山大有着很强的独占欲,箬莎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一点。
这让她既高兴又有些烦恼。
随着箬莎地位的稳固,即便是一些原本持观望态度的西西里贵族,也已经开始考虑王国统嗣传承这个严肃的问题。
所以尽快有一个继承人成为了摆在箬莎面前的要务。
这其中那些早早选择向她效忠的西西里人最为着急。
箬莎如果是一位平常的女王,或许还不至于让人们这么忐忑不安,但是她经常亲临战场的举动,让人们不得不为可能会出现的意外暗自忧心。
如果女王发生意外,而她又没有一个自己的继承人,西西里王国将要由谁继承?
这个问题不止一次的曾经被人私下议论,得出的结论也很是让很多西西里人暗暗担忧。
作为女王同母异父的哥哥,即将加冕的国王亚历山大显然是第一人选,但是作为西西里曾经的国王,斐迪南显然更有资格宣布收回本属于他的权利。
而对如今的西西里人来说,这两个选择都不是他们希望看到的。
于是,从进入巴里亚里多德之后不久,一些跟随箬莎的西西里贵族将领,就开始为箬莎物色他们认为合适的丈夫人选。
尽管加冕仪式的时间仓促,以至很多欧洲宫廷无法派人前来观礼,但伊比利亚的贵族还是纷纷齐聚巴里亚利多德。
其中一些曾经的王室后裔俨然成了炙手可热的候选人。
女侍官成了西西里贵族们争相拉拢的目标,他们希望她在女王面前为自己支持的人选争取更多机会。
西西里人的举动自然没有瞒过亚历山大的眼睛,终于在一次两人难得的单独相处时,亚历山大主动提起了这个俩人之前都刻意回避的话题。
“或许我应该找个不会让你担心的男人,一个宦官?”
箬莎有些调皮的问,这时候的西西里女王只是个因为情人的嫉妒而沾沾自喜的女孩。
“那我一定要亲自确定他的确是个宦官。”亚历山大故意恶狠狠的说,然后他微微皱起眉自语着“不过这的确是个该让我们都在意的事情了,我现在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拥有一个我们的孩子。”
“所以这也是你急于发动对阿拉贡战争的原因?”箬莎忽然认真的问。
听到箬莎的询问,亚历山大不禁宠溺的亲吻她的额头。
“我的妹妹,你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
如果最终不能堵住所有人的嘴,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创造一个对自己有利的局面。
要想做到这一点,就必须战胜阿拉贡。
当10月的秋风把巴里亚利多德城中的枫树染上一片殷红的时候,有关前线战争的消息也纷纷传来。
贡萨洛已经到达了前线军营,同时联军如箬莎预想的那样,西西里军队在接到命令后首先向阿拉贡境内发起了进攻,而卡斯蒂利亚人则暂时集结在蒙卡约山隘口,随时准备侵入阿拉贡。
当这些消息传来的时候,巴里亚利多德先是引起一阵轰动,接着人们终于恍然大悟。
在很多人还认为或许联军还只是刚刚开拔向边界行军的时候,西西里人却已经越过了蒙卡约山。
而卡斯蒂利亚人则大兵压境直指阿拉贡。
另外原本应该正坐镇马德里的贡萨洛,却能那么快的赶到前线接管军队。
这一切都只说明一件事情,在还没有进入巴里亚里多德之前,亚历山大已经下定了向阿拉贡开战的决心!
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联军可以如此迅速的完成对阿拉贡的进攻部署。
这时,在惊讶于亚历山大那惊人野心的同时,有人想起了箬莎之前说的那句话——“这不会是一场很久的战争。”
10月初,乌利乌带着亚历山大六世的一封信来到了巴里亚里多德。
他的到来引起了个小小的轰动,对这位摄政王的御前官人们已经早有耳闻,当见到第一次公开出现在亚历山大身边的摩尔人时,很多人已经开始暗暗琢磨以后该如何和他打交道。
亚历山大六世的信中并没有再提到杰弗里或是波吉亚家的其他人,而是对亚历山大向他推荐的那个叫尼古拉·哥白尼的波兰人产生了很大的兴趣。
当听说这个人如今就在蒙蒂纳之后,教皇在信中要求亚历山大务必要把这个哥白尼送到马德里来。
“这是一个可能会让我们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人,我很高兴你发现了他,或许有朝一日这个人可以成为我们手中最有力的武器,不过现在最好把他置于你我的保护之下。”
教皇在信中毫不吝于笔墨的表示了对那个叫哥白尼的波兰人的重视,这让亚历山大很是欣慰,同时也不得不承认虽然这个老丈人在私生活上糜烂不堪,但却的确有着异于常人的敏锐眼光。
如果说手中的军队是为他在世俗世界开疆拓土的利器,那么博罗尼亚大学就是亚历山大在精神世界中攻城略地的一柄利剑,而尼古拉·哥白尼无疑就是这柄利剑锋利剑刃的一部分。
至于这柄利剑那致命的剑锋,则是他为亚历山大六世早已准备好的那洋洋洒洒的论纲宣言。
“现在我并不在意我的敌人是否执意要剥夺我头上的三重冠,因为我已经决定在马德里建立更加遵循上帝意志的信仰,这一切是因为你的支持,我的孩子,现在我唯一一个愿望,就是希望你能够让我回到瓦伦西亚的玫瑰花园。”
看到这个结尾亚历山大轻声一笑,他把信收好,然后从房间里出来走到外面的房间门口。
看到他,正围在桌前沙盘周围高声议论的军官们不由安静下来。
正认真看着沙盘的箬莎抬起了头,随即向亚历山大露出微笑。
“你来的正好,”箬莎手中的指挥杖在沙盘上轻轻一点“我们已经做好一切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