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新的进攻的建议,而是把军队重新带进山区隐蔽起来,然后等待着可以趁机狠狠教训奥斯曼人的机会。
几个斥候的到来让伊斯玛仪觉得也许他的机会来了,所以他破例让已经准备侍寝的妃子退下,然后立刻召见了那几个斥候。
可是那些人给伊斯玛仪带来的,却是个让他意外之余,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做的好消息。
奥斯曼帝国的苏丹,征服者穆罕默德二世的儿子,有着正义者之称的巴耶塞特二世,在君士坦丁堡去世了。
这个消息存到东南边境的时候,据巴耶塞特二世去世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月。
这其中除了路途遥远,交通不便,有大多数时间是因为塞利一直严密的封锁着巴耶塞特二世去世的消息。
如果不是宰牲节的临近,因为邀请苏丹参加仪式的呼声越来越高再也无法掩饰,塞利姆对巴耶塞特二世的的死讯或许还会继续封锁下去。
这个消息一传开,奥斯曼帝国内部就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在宣布巴耶塞特二世驾崩的同时,塞利姆宣布自己是父亲临终指定的继承人,他命令所有地方的总督和部落酋长齐聚君士坦丁堡准备参加他那盛大的登基仪式,同时他下令赦免他的兄弟迈哈迈德,甚至还大方的封迈哈迈德为埃及大维齐尔。
迈哈迈德当然不会接受这种所谓封号,更不承认塞利姆的地位。
他不但否认塞利姆的继承权,更是公开质疑他们的父亲巴耶塞特二世的去世是否与塞利姆有关。
双方原本已经形同分裂的局面随着巴耶塞特二世的死讯的公开,终于彻底变成了一场真正的内战。
伊斯玛仪没有想到他等来的会是这样一个消息,他开始甚至怀疑这个消息可能是奥斯曼人为了迷惑他而制造的假情报。
可随后他就意识到,奥斯曼人不可能用这种事情来诓骗他,那么这一切就是真的了?
奥斯曼帝国发生了内战,这让伊斯玛仪一时间觉得简直是他每天没日没夜的祷告终于得到了回应,他当时就抛下那几个送信儿的斥候,跑到帐篷外对着天房的方向跪下,然后在经过一番繁杂的祈祷仪式后,他下令连夜召集所有将领。
伊斯玛仪认为这是对他的一个启示,如果枉顾这个启示他是会遭到惩罚的。
伊斯马伊的坚决果断给他自己创造了一个在事后都没有想象到的奇迹。
公元1502年的6月,萨法维波斯帝国的军队从东南方向入侵奥斯曼边境,在首次胜利之后,萨法维波斯的沙赫伊斯玛仪一世果断带领他的军队想着方遭败绩的奥斯曼人发起了进攻。
这是一场对奥斯曼人来说并不公平的战争,或者说对东南边境总督来说是不公平的。
在他独立支撑着与入侵的波斯军队熬战时,那些各地的部落贵族却冷眼旁观,他们不但不派出援军,甚至有时候另应该承担的军需后勤物资都肆意断截,这就让总督的军队经常是在饥一顿饱一顿的情况下与敌人交战。
而这个时候恰恰传来了巴耶塞特二世驾崩的噩耗。
所有人的心在这个时候都动了起来,无数双眼睛盯着君士坦丁堡和埃及,他们知道两头雄狮将要进行一场残酷的搏杀,而谁能够取得最后的胜利现在看来还不得而知。
这让绝大多数奥斯曼帝国的部落贵族们决定暂时看看形势再说,而这对于正在和萨法维波斯交战的东南边境总督来说,则是一场灾难。
总督不得不在与敌人交战还是确保实力这两个难题之间作出选择,他很清楚不论选择哪一点对他来说都是利弊难料。
而经过一番考虑之后,最终战胜敌人的念头占了上风。
总不会选择这么做,并非是对塞利姆的忠诚,而是他把整个西南边境看成自己的私有财产,无法忍受萨法维波斯蚕食所以他的领地,所以他唯一一能做的就是消灭或是赶走入侵的敌人。
只是总督依旧小看了那个小屁孩。
1502年7月初,在奥斯曼帝国东南方的穆勒什高原,双方爆发了一场对双方来说都至关重要的大战。
穆勒什之战的结果,以伊斯玛仪付出了将近1400人的伤亡代价,一举歼灭了奥斯曼东南边境总督的大军。
在这场战斗中,伊斯马伊手下装备着新式火枪的红头民兵发挥了巨大作用。
他们利用强大的火力对奥斯曼人展开了屠杀般的进攻。
整个战斗在傍晚的时候进入了最激烈的时刻,因为过于投入以至并没有随着天黑而告一段落当,所以当第2天天亮时萨法维波斯帝国的士兵才发现,他们的面前除了血流成河的大片尸体,已经没有了活着的人。
西南边境总督在这场战斗中失踪,即便是在之后打扫战场也没有人发现他的踪迹。
不过现在伊斯玛仪已经不再关心那个人的下落了,他一边让他身边的人给那个叫欧康妮的女人写信,告诉她自己需要她送来更多的火器,一边急匆匆的向周边的那些部落派出使者。
然后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向着奥斯曼帝国那广袤无垠的内陆投去。
这个野心勃勃的小屁孩已经不满足于只是在巨人的身上咬下一块肉,他看中了奥斯曼的土地,他要把那个以往看上去令人生畏的巨人彻底掀翻。
亚历山大接到巴耶塞特二世死讯是要到8月末了,也就是在那一天,他同样接到了关于斐迪南下落的报告。
斐迪南带着他的一对外孙终于回到了萨拉戈萨。
不过亚历山大认为这已经不能改变什么了。
乌利乌悄悄离开巴比亚里多德已经有些日子,他带走了足够多的人手,同时也给堤埃戈带去了一封信。
教皇亚历山大六世一直留在塞维利亚,这让不论是卡斯蒂利亚还是阿拉贡的教会都多少觉得很不舒服。
伊比利亚半岛上的奇迹已经够多了,他们不希望看到塞维利亚成为新的一处圣地。
同时隐约从梵蒂冈传来的各种各样的流言,也已经在伊比利亚半岛的教会里流传开。
亚历山大六世同样也听说了这些流言,他很愤怒,却由于时间没有别的办法。
如今的他被放逐出了梵蒂冈,虽然依旧空有一个叫皇的头衔,可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已经被流放,大概再也没有机会重新见到西斯廷教堂那标志性的罗马穹顶了。
现在唯一维持他尊严的是他毕竟依旧有着那个显赫的身份,更重要的是他有一个让所有人都不能忽视其意志的女婿。
很多人曾经猜想亚历山大会如何安排他的这位老丈人,甚至连教皇身边的那些随从也暗暗担心可能要跟着这个倒霉教皇一起四处流浪了。
直到乌利乌的到来。
9月初的一天,亚历山大六世正无所事事的站在一株金桔树下盯着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的果实发呆。
忽然,一个随从快步走来向他报告:“殿下的御前官正在外面等着觐见。”
在那一刻,老教皇微微动了动已经有些驼了背,在摆手示意随从去把乌利乌叫进来之后,他有些费力的抬起手,从眼前被果实坠得已经垂到眼前的枝杈上很用力的揪下个红彤彤的金桔。
在又费力的剥开橘皮,从里面取出果实塞进嘴里咀嚼了一阵后,亚历山大六世才对已经走到面前安静的等着他开口的摩尔人笑着说:“很好吃,已经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