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里那种疑似肿瘤的东西,八成就是这种幼虫长大了,好几只成虫团成一团,因为异尖线虫感染人体的病例在中国极少发生,医生大概也没有经验,赵师傅又拒绝做进一步的检查,才闹出了现在的误会。”张子安解释道。
赵焊工的家属们半信半疑,他们当然希望张子安是对的,但又有几分担心他的判断准确性,毕竟他既不是医生又不是这方面的权威人士。
张子安理解他们的想法,进一步说道:“赵师傅的腹痛和上吐下泻本质上都是寄生虫的排泄物以及寄生虫死亡后释放的毒素引起的过敏反应,所以如果家里有抗过敏药的话,可以给赵师傅吃一些,如果有效的话,就可以多少证实我的猜测了。”
一般扑尔敏或者开瑞坦之类的非处方抗过敏药很多家庭都常备,不论是某些食物过敏还是花粉过敏都用得上,于是赵师傅的家属找来抗过敏药,连哄带骗地让赵焊工吃了。
也就过了半小时吧,赵焊工怪叫一声:“哎?你们给我吃的是啥?我肚子不怎么疼了诶哎!哎!你打我干什么?你把笤帚放下!干什么这是?”
“我打你?我还要打死你!你个老没出息的,一大把年纪了在这儿给我装病!丢死人了!你还不如干脆死了算了!我今天就打死你!”
赵焊工的老伴连日来担惊受怕,吃不下东西,睡不着觉,整天犯愁,掉了好几斤肉,结果闹了半天赵焊工竟然是肚子里长虫子这种小病,害得一家子都乱了套,还连累得邻居和前同事们带着礼物前来探病,这得怎么跟人家赔礼道歉?
赵焊工的卧室里闹成一团,他老伴气得七窍生烟,跳到床上操着笤帚对着他劈头盖脸地抽,而他都被抽懵了,裹着被子滚到床底下不敢出来。
赵焊工的女儿女婿赶紧进去劝架,两个老人年轻都不小了,情绪太激动了不好,劝了半天,总算把赵焊工的老伴拦住了,她手里停下了,嘴里依然指着赵焊工骂骂咧咧。
这时,赵焊工也听女儿女婿讲了事情的原委,愣得说不出话。
“吴师傅,搭把手。”
张子安拿着一个塑料桶和一个小网抄进来了,先用塑料桶从鱼缸里舀了半桶水,然后让吴电工把鱼缸里的鱼捞到桶里。
“等等等等一下!”
赵焊工慌忙从床底下钻出来,由于动作太急,脑袋还在床沿磕了一下,他顾不得疼,一个箭步拦住张子安和吴电工。
“你们这是干啥?”
张子安耸耸肩,“赵师傅,您不是说这些鱼和珊瑚都送给我吗?我却之不恭,这就把它们捞回去,至于这口鱼缸太沉,过两天我再来处理”
赵焊工急得直跳脚,“我又死不了,这些鱼是我好不容易弄到的,才不能给你!”
一家人简直都不好意思抬头,这也太丢人了!
张子安很同情赵焊工的女婿,如果摊上这么一个老丈人,还不如单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