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季跟后面来的三个人相处的还算愉快,虽不会像白结那样一起去洗澡,但说起话来也不会尴尬。
大地不可能总是待在这里,虽说部落今后会移到这里来,但现在小部落的生活重心还在岸边。所以这边所有的事情,只能周季在做决定。
按理说,决定要基本的方向后,继续要把后面的事情看着做起来就好,并不会有很多要周季去决定的事情,但偏偏就有。
事情真的做起来,就会发现问题特别多,动个两三下就会冒出一个新问题。
列如:排列的屋子是面对河,还是侧对河。
“都说了,现在的房子只是暂时住,最多两年,我们又会做新的房子,朝那边重要吗?这种问题,你自己决定就好。”周季在翻地的空档回答风的问题。
“你来说。”风站在周季前面,把她刚翻松的土地又踩结实了。
“面对!”周季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被糟蹋,自然要叫:“面对行了吧!赶紧走!”
“那厕所还要不要做?”风又问。
“废话。”周季说:“这都是默认的,还用说吗?”
“那到底要不要做?”
“要!”
这样的问答,不是一两天了,周季觉得自己的脾气已经站在临界点,为什么风就不能自己动动脑子呢?明摆着的东西要来问她吗?
风走后,周季又把他脚下踩过的地,翻了一遍。看他走远的背影,刚想吐槽两句,忽然就愣住了。
风,那么一个正经的人,他不会做无异议的事。所以他这样来问,肯定有她的理由。
周季趁着锄头柄站在田里休息了片刻,她叹了口气,开始后悔,刚才对风的态度太不好了,要改。以后对别人也不能这样焦躁了。
她必须学习深沉,哪怕是装,她也要装成一个大人的样子。
“季,你这里翻好了吗?”远处背着筐的女人问道。
周季高声回答她:“好了。”女人蹲下身,从她那头开始种番薯藤。
一天劳作结束,周季都想直接睡到旁边的田埂上,但是不能啊,她还要去做饭,幸亏现在多了三个女人,她有了帮手,要放几天前,这么多人的饭,都是她一个人的事情。
周季想到了她的老娘,如果能回去,如果还能吃到她做的饭,再也不会抱怨味道不好了。
她带着三个女人做饭的时候,风还带着人在压地基。
猎队分成两组,一组扯着一个大石头,喊着奇怪的调子,这是一种遥远的声音。
周季从火堆旁抬起头,看向那边的时候,觉得那些画面是透过了十几个世纪,再呈现在她眼前。
西下的太阳,给所有动静物都蒙上一层橙色,各处都透着老旧。
陶锅中水沸腾成白色,飘出的白雾带出肉香,风才带着人歇下。男人们终于放下肩头的麻绳,河还没走到周季旁边,周季就看到了他肩上一条鲜明的红痕。
河留意到周季的视线,不经意的抚了一把,“没事,明天就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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