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振道:“大人不会武艺,便留下来也无甚用处,刘某凭着早年学过的几手三脚猫功夫,还勉强应付得了,大人不必担心。”
中年书生急道:“你也说是早年学到的功夫,如今刘义士已这般年岁了,如何能与青年时相比?何况这三人如此凶猛,那夏侯帮主号称什么江湖三大帮之一的头领,不也栽在了他们的手上?”
娄之英听说夏侯南被盖氏三雄击败,心中一凛,也不知他此时安危如何,就听刘振道:“大丈夫生六尺躯,知其不可而为之方是英雄本色,这事干系我大宋安危,刘某一副臭皮囊又算得了什么!只盼大人能将信送到临安。咱们眼下便走罢,免得多有耽搁,奔不到江边便会被他们追上,那便万事皆休。”
中年书生道:“好,只是你须先应我,到时一起上船,否则曲某宁可立时死在这荒村中!”
刘振长叹道:“罢!罢!咱们一起南回,全看老天造化罢。”
娄之英知道他俩就要出来,心中已有了打算,悄无声息地离了矮房,展开轻功奔回祠堂,虞可娉见他去了一阵只一人返回,问起经过,娄之英道:“我没与他们照面,但已听得分明,他们似乎要送什么重要信件到京城,正被盖氏兄弟追杀,如今怕三雄去而复返,已趁黑往江边去了。”
虞可娉心下奇怪,暗道既然如此,你怎不与他们相认共商对策,疑道:“大哥,你待怎地?可有主意了么?”
娄之英道:“我已决意,盖氏三雄不回便罢,若返来回追,我去阻挡他们,暗中助刘老爷子一臂之力。”
虞可娉一惊,道:“大哥,盖氏三雄非同小可,咱们得量力而行。”
娄之英道:“我只阻他们一阻,待刘老爷子过江到了建康府,必会寻官兵庇护,我又不与他们拼命,料也无碍。”
虞可娉知道劝也无用,索性点了点头,二人怕在祠堂中错过三雄往返,见外头大雪已停,便扑灭了火,顺着小路来到村口一间破屋,这里虽不及祠堂暖和,好在此时无风,尚可勉强将就一夜,于是重又生着了火,热气一来,两人都生出些许倦意,正朦胧中,忽听远处传来马蹄声响,娄之英道:“他们来了。娉妹,你在这里给我掠阵,我去探一探。”
他飞身来到村口官道,远远见到三匹高头大马飞驰而来,其中一匹奔在最前,忙运起丹田之气,高喝道:“三位朋友且住,在下有话要说。”
盖氏三雄突见有人横在路前,心中俱是一惊,但因有要事在身,也无暇理会,冲在最前的正是老大盖和,他高声道:“哪里来的小贼,再不让开,休怪马蹄无情!”纵马向他直冲过来。
娄之英眼见马到,侧身一让,倏地伸手抓住马缰一勒,此时地上积雪冻得冰硬,那马被这么一阻,登时四蹄打滑,仰身摔倒在地,盖和骑术精湛,虽乱不慌,双脚一踩马镫,稳稳跃在了地上。
这下盖氏三雄尽皆骇然,盖单与盖弼也都勒马下来,见大哥安然无恙,这才放下心来,盖和一抱拳,道:“朋友,深夜拦路,不知有何见教?”本来他在马上听娄之英呼喝,知他年岁甚轻,便没怎么放在心上,可适才见了他抓马缰的手法,无论时机、运劲还是力道,均是武学高手风范,不由得耸然改容,是以说话也客气了三分。
娄之英道:“几位可是要追江下三杰的刘振刘老爷子,和那个姓曲的大人么?”
盖氏三雄心中一凛,借着月光仔细打量,这才认出此人正是先前在祠堂着过面的黑脸小子,盖弼破口骂道:“好啊,原来你和两个奸贼做一路,刚刚故意诓骗我们,错指方向,瞧老子一会如何与你算账!”
盖和性子较为沉稳,暗想此刻追人要紧,若能把话说开最好,否则一旦交上了手,无论胜败,都将多有耽搁,于是仍抱拳问道:“阁下和江下三杰如何称呼?是他们的门人弟子,还是亲人朋友?”
娄之英道:“在下和刘老爷子只有过一面之缘,没有交情,更加不识得那位曲大人。”
盖和道:“既无亲疏,便请阁下让开,免得害了旁人。”
娄之英旨在拖延对方,见他们并不上道,有心故意激怒,学着盖和的口吻道:“三位与纥石烈兀蛮如何称呼?是他的属下死党,还是亲人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