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再逼问了,从这里再过去两座殿房,有一个偏殿,神龛后有一座暗门,那里正关押着百姓们的亲眷,至于借据,都是由八尊者亲手收着,她老人家这几日在不在慈岩镇上,我却不知。”眼见众人露出狐疑之色,知道这番话很不令人信服,叹了口气,又道:“罢了罢了,俱都说给你们来听,只求别再折磨于我。本教凡是此类物事,向由尊者保管,除了借据,还有……”他话尚未说完,娄之英耳听破空之声传来,心中正道不妙,眼前突然一道银光闪过,一枚绣针正中常子进咽喉,常子进毒气攻心,哼都没哼一声,仰身倒地毙命。
只听屋影中有人叹道:“可惜,可惜,八尊者这一针缘何不瞄准敌人,却先清理叛教的下属?”
另一个女声回道:“哀尊的事,还轮不到七尊者指手画脚。”她虽然语气冰冷,但声音婉转悦耳,直是说不出的好听。
娄虞二人定睛观瞧,就见下首屋影里走出三个人来,其中一人身着青袍,高瘦如杆,一人身穿紫衣,紫头紫脸,口生獠牙,还有一名女子白衣白裙,白纱罩面,三人腰间都系着绿色丝带,正是张胜、广剑凉和曹茉。广剑凉鬼笑道:“八尊者不肯先射杀敌人,只怕是另有原因罢?”
曹茉刚要反唇相讥,张胜伸手一拦,道:“大敌当前,教内的是非,咱们待会再说。娄朋友,鄱阳湖一别,你我有日不曾见了,可还好么?”
娄之英审时度势,知道若单打独斗,这三人无一是自己对手,但若一哄而上,那就不易对付,何况曹茉还有神鬼莫测的诡异机关,这时也不知冯林二人到了何处,若出言呼救,未免有示弱之嫌,于是踏步上前,将虞可娉和三个乡民护在身后,正声道:“谁是你的朋友!你们行事卑鄙,专门残害百姓,今日我便替乡亲们讨要说法,你三人便是齐上,娄某何惧!”
张胜笑道:“偌大的狮子庙,你真当只有这几个教徒么?”把手一挥,屋影中又走出数十个大汉,瞧来足有二十来人。
广剑凉道:“五尊者,这小子屡次和我们为难,是本教的大敌,又何必跟他说这许多废话,咱们并肩子上啊。”抽出柳叶刀,率身后的教徒便冲,张胜知道这些乌合之众上去再多也是无用,招呼一声曹茉,自己也跟着加入了战团。
娄之英低声道:“娉妹,我去抵挡一阵,你伺机带着乡亲们先逃。”举掌迎战广剑凉和张胜。广、张二人若合全力,原比娄之英高出一筹,但他俩疏于配合,加上众教徒围在四周参战,不断扰乱战局,反倒成了累赘,三人竟斗了个旗鼓相当。广剑凉向外一瞥,一眼看见曹茉抱着双臂,正优哉游哉地观战,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高声叫道:“八尊者,你却在闲看什么!还不快射这小子一针,早早绝了后患!”
曹茉道:“刘大人说了,这人似乎知道不少朱氏宝藏的线索,你们若杀了他,只怕颇为不妥,这样罢,我射他身后的女子一针,你们趁他分心,先拿住了他再说!”
娄之英闻之大急,虞可娉武功平平,万难躲过这鬼魅机关,而菠莲宗的银针涂有剧毒,当真是见血封喉,若被撩中,哪里还有命在?当即连拍两掌,打算先将广、张二人逼退,但他心中一急,招式未免有些散乱,第一掌挥出呼呼挂风,第二掌却未打实,此时张胜也跟着拍出一掌,二人内力一碰,娄之英只使出三分力道,自然吃了大亏,向后趔趄退出三步,广剑凉看出破绽,挺刀直劈,眼见这一下就要斩在肩上,却见娄之英腰身一扭,使出师门绝学鹏程万里,三滑两滑,重又护在虞可娉的身前。
曹茉向旁挪了三步,闪开了角度,举臂对准虞可娉道:“看看是你的轻功快还是我的飞针快!”刚要射出,就听屋顶有人喝道:“你飞针再快又有何用,难道真以为天下间无人能破么?”
张胜等菠莲宗教众都是一惊,举头向上看去,就见月光下一个青年蹲在屋脊,手中握着一把乌漆墨黑的兵刃,也看不出是刀是剑。广剑凉一见此人,心中顿时一慌,娄之英却喜上眉梢,高声叫道:“邵大哥,快快下来助我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