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愣,心中很不耐烦,又上前走了几步,在他背上一推,道:“走罢,这里没你要找的人。”耿四被他掼了一个趔趄,却停在原地没动,似乎心中颇为犹豫,他身后的两人突然大叫道:“四哥,还不动手,更待何时!”猛地上前,一边一个,架住那大汉的臂膀,耿四终于下定了决心,不知何时摸出一把柴刀,向前狠命一刺,那大汉正被搠中前心,登时惨呼一声,毙命倒地。
几人在院中这般呼喝折腾,屋里早已听见,眨眼间门前又多了七八个大汉,为首的一人衣着考究,倒似个员外模样,冯广忠低声道:“此人便是赌坊老板常子进。”常子进见手下在家门口被人刺死,心中勃然大怒,喝道:“耿老四,要造反么!今日你们攻不下冯家,我还没来找你算账,你倒敢跑来太岁头上动土,可想活么!”
耿四刚刚亲手杀人,血气正在头上,面对众人包围毫无退避,扬声道:“姓常的,你诱拐我们参赌,使计坑我们的钱财,还逼迫我们去为难冯老爷,老子去了三次都被打了回来,眼下我已查明白了,我等的亲眷就囚在这狮子庙里!反正左右都是杀人,我干么还违背良心去害冯老爷?不如就来找你算这笔总账!今日能救人便救,救不得我的家小,大不了一条命搁在这里,有什么好怕!”
常子进哈哈大笑,道:“你有什么本事,敢在这里大放厥词?我让你统领乡亲们去闹冯家,是看你为人奸猾,会办得事,你还真以为自己有几斤几两了?嘿嘿,凭你们三个还想救人,今日既然撕破脸皮,那也不消说了,弟兄们,先拿下了再说!”那几个大汉向前一聚,耿四等三人各挥舞柴刀,乱砍乱斫,这些大汉虽也习得拳脚,但毕竟不会高深武功,被这三人死命架挡,竟一时制服不得。常子进啐道:“一群废物。”跳入人丛之中,先将其中一人一脚踢翻,紧接着又打倒一人,耿四见形势危急,一柄刀舞的更疾,常子进冷笑一声,双手一分,将耿四右臂缠住,两腕一较真力,顿时将他一条胳膊绞断。
耿四委顿在地,疼的眼前金星直冒,常子进道:“耿老四,你还有何话说?今日若再饶你一次,你还肯不肯继续给我效忠?”
那耿四本是个软骨头,他先前杀了人后血脉贲张,此时骨断筋折,早已没了心气儿,忍着痛道:“我……我……求求常老板放了我的妻儿,我仍帮着你去……去办事。”
常子进冷笑道:“你这人反复无常,谁还再来信你!实话便对你说,不错,你们的亲人确是关在这里,这秘密既已被你知晓,你三个难道还想活命?今日须饶你们不得。”拾起地上的柴刀,便要灭口。
娄之英等见常子进就要行凶,而他也亲口承认人质便在狮子庙中,当下不及细想,大喝一声,纷纷跳到近前。常子进吓了一跳,待看清四人面孔,不禁脸上变色,他虽不识得娄之英和虞可娉,但昨日已摸过底细,早知冯林二人是东钱派高徒,远非耿四等所能相比,于是把手一挥,吩咐那几个大汉上前应敌。娄之英等人出手如电,不过三五个照面,便将七八个大汉打倒在地,常子进一见他们身手,便知这几人功夫远在自己之上,情急之下拉起耿四,把柴刀一架,道:“你们哪个敢上前一步,我先将这农夫杀了。”
冯广忠道:“常子进,我知你是菠莲宗一方堂主,此庙是你们集会之所,听说有几个尊者就在本地,他们不在这里么?”
常子进道:“你们是什么东西,也配问尊者们的行踪?”娄之英趁他说话分心,急忙射出两枚铁球,一颗直奔手腕,一颗正瞄眉心,常子进武功颇有根基,眼前一花便知不妙,本能地向旁一闪,林广义瞅准时机,举掌飞身上前,常子进不及挺刀回击,只得就地一滚,柴刀也跟着跌落,娄之英和冯广忠适才见过他打倒乡民的身手,知他非是林广义之敌,于是静静地站在一旁掠阵,看他二人放对。林广义乘势追击,使出师门绝学二灵掌,登时将常子进笼在掌风之下,常子进武功本不如他,此时又落了后手,惶恐之下,也不过二十来合,被一掌击在肩头,跌坐在地上。
林广义上前踏住他的胸口,伸指封住他穴道,喝道:“现在配不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