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绳套机关,也就没了用处。到时候他们有了防备,想要再逃可就难了。说不定明个儿他们集齐孩童,我们连逃走的机会也无。这一下你是非中不可,若不演习试验,你何来十足的把握?”
邵旭被他说的也有些心动,提起手指放在半空,却怎么也下不去手。娄之英道:“邵大哥,你莫想的太多。这一下若真伤了我,那就说明也足以伤了那人,明天出逃的机会就更大了一些。大伙若都逃不出去,左右也是凶多吉少,要是伤我一人却能救了大家,那也是极好。”
邵旭听他如此说,终于下定了决心,把心一横,提气贯于右臂,伸指朝娄之英颈后一戳。娄之英顿觉全身发麻,四肢百骸无不酸软难受,连动一下手指也十分吃力。他虽然肉体受苦,心里却十分高兴,道:“邵大哥,行了,这下认得真准,我动不了。”曹小妹和张林儿吓得发抖,邵旭忙给娄之英推宫活血,慢慢解开穴道。四人都很欢喜,各自找个地方安心睡去。
第二天睡起不久,铁门便隆隆而开,小柱和稻草陈来给他们送吃午饭。果然白天较亮,大门一开,地室内一道光束直照对面墙壁。娄之英始终担心他们查看昨日丢在角落的绳索,哪知小柱和稻草陈丝毫没有留意,等到吃完便即收拾碗筷离去。小柱不掩得意道:“怎么样?我看这帮孩子早吓懵了,又何必绑着他们给自己添乱。”两人说笑着合门而去。
众人都松了口气,娄之英道:“我们便来习练习练这机关的用法。小妹,你按邵大哥的指引操作,我和邵大哥轮流来扮那坏人,张林儿,你去守在门口,听到动静便来告知。这次就算他们突然进来,咱们也不管啦,总要搏它一次。”
几个孩子来回演练了数次,确保万无一失后,开始布置绳套位置。娄之英道:“邵大哥,我看这两人皮糙肉厚,待会你点他们的时候,力道要比昨天再大一些。”邵旭点头称是。少顷机关布置完毕,四人坐在地上严阵以待,四颗小心都是砰砰乱跳。谁也没有说话,地室静悄悄的甚是渗人。
到了傍晚,大门再开,小柱和稻草陈又来送饭。娄之英贴着墙壁,在那假装**,邵旭则在旁佯装照顾。
小柱端着饭盆放到地上,皱着眉道:“搞什么鬼?”
邵旭道:“官爷,他痛的厉害,也不知怎地。”
小柱哈哈一笑,回头向稻草陈道:“你瞧,这小孩儿叫我官爷。哈哈,官老爷也未必有老子过的舒服。”扭过头来,朝墙里喊道:“死不了罢?那就没什么大碍。”
邵旭急道:“不行!不行!他嘴里在吐血,你快来看看哪,快救救他!”语带哽咽,急的快哭出来了一般。这倒不是他乔装的像,而是想到小柱不来,未免功亏一篑,逃走无望之下,真的不安难过。
小柱骂了声晦气,走过来查看究竟,室内昏暗难辨,他伏下身子,看到娄之英对着自己微笑,心下大奇,正待出言询问,突然后颈一痛,四肢酸麻,扑通一声栽倒。这下可着实慌了,忙扯开嗓子大叫:“老陈、老陈,这帮孩子耍诈!快来,快……”娄之英从怀中掏出棉布,一把塞进他的嘴里,小柱再也叫喊不出,一个劲的“呜呜”乱嚷。
稻草陈莫名其妙,邵旭点穴时背对着他,加上室内黑暗,根本没有看清里面状况。听到小柱呼喊,他为人老成,并不十分慌张,慢慢走下阶梯道:“怎么回事?你们想在我面前玩把戏,那可是自找!”他离了台阶走出五步时,邵旭喊道:“拉!”曹小妹右手一拉绳索,地上的一个绳套一缩,将稻草陈的双足锁住,稻草陈站立不稳,登时摔倒。邵旭看准时机,又喊道:“放!”曹小妹左手一松,另一个绳套一围,将稻草陈的双手也捆在绳结内。
娄之英拿过剩下的绳子,将小柱也捆了个严严实实。稻草陈身怀武功,虽被捆住,仍奋力站起,一蹦一跳奔向铁门,邵旭一个扫堂腿过去,稻草陈躲闪不及,俯身重重摔倒,这一下直摔得七荤八素,连牙齿也摔掉两颗,再也爬不起来。邵旭道:“咱们逃啊。”四人相继跑出铁门。
出来一看,上头果然是一间大屋,屋中陈设简陋,只新点了一盏油灯,平日怕不住人。此时天未全黑,四个少年小心推开房门,见院里并无动静,院门半开,急忙冲出院去。那院门门槛颇高,张林儿跨越时稍不留神,一下绊倒,手掌撑在石子之上,豁出了好大一个口子,登时鲜血直流。张林儿又惊又痛,“哇”的一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