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虫老,他远远站在一边,大有不会掺合的架势,明明已经掺合进来的说。
鲤笙无奈笑笑:“罢了,这样也好。”
“恩恩!你快去吧!”好姝儿压根就没想到自己正在帮倒忙,还催促起来。
鲤笙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发,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好姝儿于她而言就像妹妹。
“姝儿你以后可千万不要学我,知道吗?”
“???”
“即使再艰难也要相信彼此,不论何时何地,无条件的相信,记住了。”
不要再重蹈她与洛爵的前尘,鲤笙心里百般祈祷。
好姝儿听这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眼瞅着鲤笙往洛爵走去。
“笙…………姐姐?”
怎么会有生离死别的味道…………
鲤笙出现在洛爵身前,一把抓住指天剑,贴在他耳朵上:“跟我来。”
洛爵还没反应,便被她带着上了一处断崖。
等定下神,左右打量,这才发现这光秃秃的断崖竟是枉生崖。
“为什么来这?”洛爵突然心下惶恐。
枉生崖离着羿后平原不远,甚至可以说,因为羿后平原地势平坦,随便抬头就能看到屹立在正西方的枉生崖。
洛爵扭头看看东边乌压压的人群,“你想做什么?”
人群也注意到二人往这边而来,本来事情已经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红炼雪对阵金骨时,百步琅他们就没事可干。
鲤笙的人又只是观望并不出手,若他们先动手,反而不像回事。
索性百步琅命令下去,暂时观望。
其实大家心里都在盼望着一个不用流血就能解决一切的转机,也就都不说破了。
鲤笙还想着会很费劲才能将洛爵独自带到这里,没想竟这么简单。
两人可以面对面了,可看着洛爵那双不曾动摇的眼睛,她竟又开始犹疑。
真的要那么做?只要那样就可以得到永久的解脱?
“笙儿!”
洛爵突然握住鲤笙双肩,静盯着出神的她:“我觉得我们可以…………”
“噗呲--”
鲤笙突然用斩碧空划伤了洛爵。
洛爵的血慢慢落到地上,斩碧空耀耀生辉的厉害。
鲤笙看着他胸口的伤口,再次将斩碧空指向他:“我们二人只能活一个…………”
伤口虽长,但并不深,洛爵自然知道鲤笙刻意避开了要害。
只是这一剑却让洛爵重新恢复冷静。
两人的身份不同以往,此刻代表着是极端的两方。
就算百般不愿,若这是鲤笙所求,那唯有成全。
嘡啷一声,洛爵将剑对着鲤笙:“来吧!”
他的眼神极致温柔,哪里有一丝一毫决绝。
鲤笙岂能感觉不到他身上释放的灵压,虽然感觉危险,其实很是平静。
那不是一个要决战之人该有的气息。
他在想什么?
“!”
鲤笙正思考着,洛爵赫然冲到她面前,距离近到吓了鲤笙一跳。
刚要躲开,洛爵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知道吗?最近我开始设想没有你的世界……”
什么,又要开始煽情?
鲤笙急忙反手甩开他,后跳出去,斩碧空指向他:“那些话已经对我没有任何效果,我也不会在像从前那般傻乎乎的你说什么就信什么。洛九哀……!”
然而,洛爵像没听到,再次冲了过来。
这一次,鲤笙有所准备。在他过来瞬间用斩碧空斩出裂缝,洛爵幸好反应快,急忙避开。
这一壁,使得鲤笙有机会一拳攻过去。
这一幕让下面的人看的揪心。
洛爵却并没有急于躲闪,不如说,他明明可以闪躲开,却心甘情愿迎上鲤笙这一掌。
“咚”的一声,这一掌可谓不轻,洛爵直接吐血。
鲤笙愕然,他为何不闪开?
她方才明明用他能看到的速度出拳,不至于躲不开才对。
“奇怪,笙儿结界跟九哥哥在做什么?”好姝儿这时才觉得不对,这两人并不像在小打小闹。
扭头看向虫老:“虫老,你觉得他们二人在做什么?”
虫老却叹气:“不论谁输谁赢,这场轮回都不会停止,除非……”
好姝儿再年少,这话大抵也能明白意思。
看虫老不似平日的稳重,多的这几分焦急,事情卯貌似没那么简单。
输赢?
这两人并不是在吵架,而是在决斗?
“虫老,你已经知道结局了?”
“……”
“那你怎么不阻止?”
“……”
“……”
好姝儿发现了,虫老下定决心只持观望态度,好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若他真不想管,也就不会带她前来,更别说帮她找到红炼雪。
虫老必然也想做出改变才会站在这里。
好姝儿一改柔和,肃然道:“既然你有苦衷无法作为,但我什么都不怕。我这条命本就是额外得来的,今日就算交出去也无话可说。”
刚要往前冲,虫老一把拉住她:“这般做了,你可不后悔?”
好姝儿洒脱一笑:“什么都不做才更让我后悔!”
甩开虫老,便冲向二人。
她的话,却像闪电击中虫老心口,足以让他目瞪口呆。
一次次回想这句话,“什么都不做……”
那不说的正是他么?
明明知道鲤笙辗转无数次重生,每次都相同遗憾而去,她固然不记得,但记得每一次的他又算什么?
明明只要在开始就不惜一切告诉她一切的话……
虫老掩住脸,“原来是我画地为牢了啊!”
苦衷是有的,因为天道曾下强咒令旁人不得掺合鲤笙命途,若有违反者必遭天谴,尝魂灭之苦。
说白了,虫老是因为天谴才没将一切说明,在生与死面前,他自私的选择了活下去。
为好姝儿这么一比,竟觉得自己相形见惭。
好姝儿明明只在这一世出现,为何愿意为鲤笙赴汤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