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一说完,聂父又开始剧烈挣扎起来。
旁边聂母吓坏了,反应过来后连忙用力将聂瑶拉开。
“小瑶,他是你爸爸,你怎么能和你爸动手!”
聂母边说还边流着眼泪,聂瑶却皱着眉头看着聂母。
一直到被聂母拉到一旁。
聂父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脸气的都有些绛紫,他抖着手指着聂瑶,满脸狰狞,丢了脸恨不得立即将聂瑶吃了。
“你……你这个赔钱货,以后别想从老子这里得到一分钱!”
他扬手要打聂瑶,可想到刚才的经历,扬起的手不甘心的放了下来,狠狠瞪了眼聂瑶,转身出了客厅,摔门离开。
聂父一走,聂母像是失了浑身的力气,瘫软在地上。
聂瑶低头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女人,一双被肥肉挤小的眼睛微微一眯,不知道在想什么。
“姐,你脸还疼不疼?”
聂瑶被身边男孩的公鸭嗓子唤回神,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脸,热辣辣的,恐怕已经红肿了,不过她本来就胖,就算是肿了点,也与之前没多大分别。
聂瑶微微摇头,“没事。”
麻杆儿一样细瘦的聂齐抓了抓头,一双黑眼睛亮亮地看着聂瑶,随后好似不好意思一般开了口,“姐,你今天真厉害,这招是在哪儿学的,把我都唬住了。”
聂瑶扫了他一眼,这个小她两岁的弟弟长的白净,笑起来傻了吧唧的,脸颊还陷出两个圆圆的小酒窝,一脸傻白甜的模样,在学校里真是个混混?
“擒拿手罢了,你想学改天教你。”聂瑶无所谓道,教人一套功夫说的与喝杯水一样容易。
这“陆家擒拿手”是她摄政后,大内侍卫统领陆广寒亲自教给她的。
她当时已经十八岁,以前又没接触过武艺,所以陆广寒才选了这套不需要基础的功法教给她。
学了这套功夫后,她每日晨起后上朝前总是要打一遍,整整坚持了十年!
如今这套陆家擒拿手仿佛已经刻在骨髓里,就算是换了这么一个肥胖臃肿的身子,她也随手就能施展出来。
聂齐是个脑子简单的,年纪又不大,可不会真的去考虑姐姐话里奇怪的地方。
他只知道刚刚姐姐露出的那一手实在是帅呆了,如果能学到手,他在他那帮狐朋狗友面前可是要大大的长了面子。
聂齐笑嘻嘻的,忙点头。
聂瑶没管旁边的这个傻白甜弟弟,她蹲下身用力将坐在地上发呆的聂母拉了起来,扶到旁边的木椅上坐好。
随后看了一圈,回自己房间,拿出红色的旧书包背上,走到聂母身边的时候,她一句“妈”还是叫不出口。
“你好好休息,我去上学了。”
聂母还沉浸在刚刚的惊吓当中,虽然觉得今天的女儿反常,有心想要说几句,可她性子懦弱,抬起头对上女儿那双让人感觉陌生的眼睛,又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抿了抿嘴,最后只能叮嘱,“钱省着花,下周你爸恐怕真不会给你钱了。”
聂瑶微顿,伴随着关门的声音,聂母只听到一句清清淡淡的“知道了”三个字。
见聂瑶背着书包离开,一向厌学的聂齐连忙拿了书包就追了出去。
“姐,你走慢点,等等我!”
等到破旧的房屋里只剩下聂母一个人,聂母这才起来收拾家里,心中想着一双儿女,默默决定这周要多接几份钟点工做,好给女儿凑足生活费。
站在楼下,微微抬头朝着身后看去。
聂瑶视线里已经不是巍峨堂皇的宫殿,而是破旧嘈杂的筒子楼。
她也不是背负大燕社稷的女帝,而是渺小的平凡女孩聂瑶。
来到华夏这个国家的第三天,聂瑶终于放下心中的包袱,真正的想要融入这个世界,抛却家族、抛却仇恨,抛却责任,真真正正为自己活一次。
晨间暖阳洒在少女的脸上,照亮了女孩嘴角小小的笑容。
还没享受几秒这样安宁轻松的时光,身后就响起的聂齐的公鸭嗓门,“姐,你怎么走这么快,等等我,我和你一起。”
聂瑶嘴角抽了抽,转头瞥了眼狂奔而来的聂齐,眼眸虽清冷,但却早已停下脚步,等着他走近。
姐弟两的学校离的不远,是一路公交车,聂瑶念的晋北市十一高,聂齐就读的三中离十一高只有两站路。
今天周一,挤公交上班上学的人特别多。
刚刚在家里又被聂父耽误了一会儿,这下就算是准时赶上公交,聂瑶今天也要迟到了。
和弟弟聂齐一起站在拥挤的公交站台,面前就是川流不息的车流,聂瑶眼睛不由自主地瞪大。
尽管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三天多了,但见到这些稀奇古怪却跑的飞快像是甲壳虫一样的交通工具,她还是不由得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