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群岛,加那利群岛,从北向南依次排列,就像三个篱笆桩伫立在地中海进入大西洋的主航道上。作为加那利群岛中最大的岛屿大加那利岛不仅拥有超过1500平方公里的陆地面积,还拥有拉斯帕尔马斯港。这个优良的港口自大航海时代以来一直是西班牙的重要港口之一。所以,一旦英国在加那利群岛中最大的大加那利岛站稳脚跟,不但意味着英国人在意大利海军的家门口获得了一个不错的海空基地用于监视和遏制意大利海军进入大西洋,而且可以大力遏制大西洋上神出鬼没的轴心国潜艇部队和水面舰艇部队的行动。
1940年夏秋之间,大西洋上形势对轴心国的破交战非常有利,无论是初出茅庐的意大利潜艇部队,还是神出鬼没的德国袖珍战列舰都获得了相当大的成攻。由于德国相继占领了法国、挪威,原先极其不利的海上态势顿时改观,德国海军迅速在挪威和法国沿海各港口建立潜艇基地,特别是从位于比斯开湾的洛里昂、布勒斯特、圣纳泽尔、拉罗舍尔和波尔多等港口出发,潜艇可以直接进入大西洋,比从德国本土基地出发,航程足足缩短了800千米,连250吨级的小型潜艇也能进入大西洋,而大型潜艇更是能够到达大西洋中部海区活动,而且潜艇在消耗完了所携带的弹药、燃料和物资后,也不再需要长途跋涉返回本土基地补给,可以就近驶往比斯开湾港口进行补给和检修 6月开始随着德国潜艇供应船顺利突入大西洋,可以在海上对潜艇进行燃料、鱼雷和食品的补给,更是大大提高了潜艇的在航率和第一线活动的巡航时间。而另一方面,由于挪威战役和敦刻尔克的损失,再加上因为英国不得不保留强大的驱逐舰队保卫本土,一时间英国的护航力量薄弱得不堪一击。这战争天平上的一增一减,马上就体现出来成果。仅在6月,德国潜艇便击沉英船58艘,共28.4万总吨位(史实)。为此,高傲的英国人不得不让他们的首相丘吉尔去请求美国老表援助驱逐舰。而随着意大利参战,18条意大利远洋潜艇杀气腾腾地进入大西洋后,英国人的损失越加不可收拾。7月开始后,在大西洋上执行战斗巡航的轴心国潜艇数量已经整整翻了一倍多,平均每天有15至20艘潜艇在海上活动。这些潜艇分散部署在不列颠群岛以西海域,英国运输船队的航线上待机,一旦发现单独航行的船只,立即予以攻击;如果发现护航运输船队则迅即向位于洛里昂的德国潜艇部队司令部报告,并尽量保持与船队的接触,随时报告船队新的航行、航速和位置,邓尼兹则迅速指挥在附近海域活动的潜艇向船队所在海域集结,然后于夜间开始集群攻击,天亮前结束攻击利用白天再赶往下一个攻击阵位,入夜后再次组织攻击,这样连续一个夜晚接一个夜晚反复攻击,直至船队到达目的地。同一时期,由于德国空军的空中威胁,英国将从加拿大开来的护航运输船队的航线改到了爱尔兰和苏格兰之间的北海峡,这样一来就导致了北海峡入口和苏格兰以西海域,经常拥挤着大量船只,成为德军潜艇最理想的狩猎海域。8月17日,希特勒下令对英国实施全面海上封锁,潜艇有权击沉任何进入封锁海域的船只,中立国船只只要进入封锁海域,同样是合法的攻击目标。这样潜艇部队被束缚的手脚彻底解放了,潜艇艇长开始大显身手,积极投入到了“吨位竞赛”中,涌现了一大批名噪一时的王牌艇长
10月17日夜,德国潜艇王牌指挥官普里恩(goether.prien) 指挥着他的“斯卡帕湾公牛”u-47号潜艇发现了英国“hx-79”护航运输队,普里恩立即用无线电召来6艘德国潜艇和2条意大利潜艇,连续两日的夜袭,将16艘英国货船送入了海底,成为了第一支在一次航运中损失超过10万吨商船的护航运输队。从1940年7月到10月,轴心国潜艇共击沉了275艘英国舰船,达172万总吨位,而轴心国方面仅损失了6条德国潜艇和2条意大利潜艇。这看上去是一个不错的开局,但是自从11月下旬,英国人开始在大加那利岛上部署来自美国的四烟囱驱逐舰以及肖特兄弟公司为英国皇家空军开发的肖特 s.25?桑德兰水上飞机后,在短短的一周时间内就有2条前往亚速尔群岛秘密加油点的德国潜艇惨遭毒手。这使得轴心国的海军将领们不得不对英国人手里的大加那利岛另眼相待。
意大利海军的掌舵人发现自己视乎掉入了一个怪圈:要赢得战争的胜利,就必须赢得大西洋破交战,而赢得破交战就必须反攻大加那利岛,而反攻大加那利岛就必须和英国海军打堂堂正正的海战,这对于家底只有英国皇家海军三分之一的意大利海军并不是个好主意。虽然意大利人已经占领了直布罗陀,在付出上万的年轻生命后成功将意大利海军这支远比德国海军强大地多的舰队从地中海的禁锢从释放出来,但是在前出大西洋的每一步,都要付出更多的军舰、宝贵的时间和昂贵的鲜血去交换。而军舰、时间和鲜血,都是卡瓦格纳利不愿支付的,这些东西付出得越多,意大利人复兴的道路就愈加漫长和艰险,就像领袖曾经告诉他们的那样,失去了强大的舰队的意大利,哪怕依靠德国人的努力赢得了战争,那样的胜利最终也不能带给意大利人长久的和平与繁荣,甚至成为水中月、镜中花,最终幻灭掉。
卡瓦格纳利猛然发现,在没有领袖的指点下,做出一个决定是如此的艰难。为此,他在海军大楼的走道里不知抽了多少烟,熬了多少夜,同海航司令阿图罗·里卡蒂将军,舰队指挥官康姆皮翁尼将军等人,商量了多少次,几乎用他的手指戳烂了军用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