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看了一下儿子,正遇上顾以澂投来的目光,会人没有说话,顾以澂只对张氏点了一下头,二人没有语言交流,却好似心领神会一样。从儿子略带伤感和无奈的眼神当中,张氏已然清楚笙歌已经知道了自己流产一事。
平日里见到她都是一副恭敬有礼,当下她进来这么久了,却连抬头看她一下都没有,更别说和她说话了。
张氏慢慢靠近笙歌,伸手握着她的手,对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眼神直直的看着前方,看到这般场景,张氏心中微动,轻声说道:“笙歌,我让人给你送来的燕窝眼看着都凉了,想着你刚醒来怕是都还没吃吧,早要不我再重新给你做一碗,怎样?”
……
笙歌没有说话,身子依旧一动不动的坐着。
见此,张氏下意识的看了看向顾以澂,问道:“她醒来就是这个样子吗?”
顾以澂将张氏拉到了一旁声音沙哑的说道:“笙歌一醒来就问我孩子有没有事,无奈之下,我只好把她流产的事跟她说了,谁知道她听了一直流泪,不停的责怪自己,等到哭够了,哭累了,就变成了你现在看到的样子,不吃不喝,也不说话。”说着,他心中一紧,语气无不担心道,“母亲,她这个样子让我很担心,我真怕这样下去会出什么事情。”
张氏能感觉到儿子握着她时,手在抖。由此可见,他对笙歌用情至深。即便失去了孩子,张口闭口也都是笙歌。
她紧紧的反过来握着儿子的手,安慰道:“别担心,她只是一时接受不了打击,只要我们多多开,解她,劝慰她,帮助她走出来会没事的。母亲相信,一切都会好的。”
张氏安慰顾以澂的同时,实则也是在安慰她自己。这样的事情,她希望以后都不要在发生了。
随后张氏又重新吩咐紫竹准备了一碗燕窝过来,但是笙歌依旧一口未吃。
张氏无奈的放下了燕窝,暗自叹起气来。
“这样不吃不喝,身子如何能受得了。”她看着笙歌,心疼的说道。
拾锦和素织见自家姑娘这样,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下来,未免让人瞧见了,背过身用帕子偷偷擦了去。
大家各自轮着劝说了一番,似乎并没有起到什么用处,顾以澂见天色不早了,便对张氏道:“母亲,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早些歇歇吧,这里有我陪着笙歌就好。”
张氏明白儿子的性子一旦决定的事,不是轻易改变的,而且自己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本以为她来了,多少能劝慰一下笙歌,现在看来,笙歌远比她想象的要难过。于是点头道:“也好,母亲这就回去了,明日再过来看笙歌。还有你父亲,说不定这会也应该回来了,这件事他恐怕还不知道。”末了,又不放心的嘱咐说,“你自己也要注意身子,有什么事,让人到韵云居传话。”
顾以澂点了下头,没有做声。
张氏到了门口,又不放心的回头望了一眼,看到儿子守在笙歌的旁边,摇了摇头,便走了。
随后,顾以澂又让屋里的丫鬟退了下去,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下他和笙歌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