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安永琰打伤他的那一刹那,他心中所想的是,他不能死,他一定要活着回去,他答应了他的阿梨,他怎能不遵守承诺呢?
如此想着,他的手紧紧地攥住了自己的白衫,神色黯淡。
“但此时此刻,你还在我面前,这就够了。”
苏辰砂抬眸看他,秦羽涅这句话像是强有力的安定药剂一般让他的心霎时便沉静下来,他开始思考从今往后,自己遇到如此抉择时是否应该更加坚定一些,就算是为了羽涅、为了阿梨、也应当重视自己的安危。
“说了这半天,也没想着倒杯水给你喝。”秦羽涅说着便起身,“你等等。”
苏辰砂并未阻拦他,任他去给自己倒来一杯水,接过杯子,他便饮了一口。
“我去让大夫来看看你。”
“不用了羽涅,我自己便是个大夫,你忘了吗?”苏辰砂捉住他的衣袖,“你坐下吧。”
“那好。”秦羽涅坐回床榻边,“你此次被安永琰打伤,可会留下什么疾患?”
秦羽涅剑眉紧蹙,对此事十分忧心。
“我若说不会,想必你也是不信的。”苏辰砂顿了顿,“大的疾患没有,可能就是比以前的身子更差一些。”苏辰砂垂下眼眸,不知在想什么。
“但愿你不要欺骗我。”秦羽涅只说了这一句话。
“我骗你作什么?我自己的身子自己还不知道吗?”苏辰砂笑了笑,“好了,你别担心我了,你可收到了苏越寄去的信?”
“自是收到了,现在在鸑鷟那里。”秦羽涅思索了片刻,决定还是说出来,“此次鸑鷟本想与我同来,但被我制止了,一来帝都有事需要她周旋,二来我怕她过于担心你的情况。辰砂你不要怪我。”
“我怎会怪你,本就不应让她来为我劳神费力。”苏辰砂眸中有一纵即逝的失落,或是他隐藏的太好,秦羽涅也并未看出。
“我此次来,还有事告诉你。”
“是何事?”
“我查过洛怀梁的身世了,他是洛清源的儿子。”秦羽涅说到。
“如此说来,皇后一族也有极大可能与他们勾结,参与了宫变一事?”苏辰砂忽然心下一紧,他从未想过皇后也早在十五年前就与云苍阑等人沆瀣一气。
“你的猜测不错。”秦羽涅点点头,“而且在那封信里,也有提及。”
“那么如今只要将这信呈上......”
“我打算在上元节时,呈与父皇。”秦羽涅有自己的考量,“皇后的长兄还停留在傲雪神山脚下等待消息,走到此刻,是决计不会回头了。”
“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接下来我要去找安永琰算一笔账,顺便拖住他一些时日。”秦羽涅的星眸里射出两道寒芒。
“羽涅......”苏辰砂担心秦羽涅若是见到了安永琰,不知道会发生怎样令人难以想象的事情来。
“辰砂你不必劝我,我一定要去。”秦羽涅坚定了心,任凭苏辰砂怎么劝说也是无用的。
他知道,秦羽涅视他为亲兄弟一般,秦羽涅也曾告诫过安永琰,若他再为非作歹,必将亲手了结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