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这般虚伪吗!”
楚望舒嘴角含笑,三姐和自己还真是一个性情。
“望舒,你真的诗词?”
“自然是会的。”
“少骗人,你的启蒙还是在三姐怀里完成的。三姐不知道你?”
“好姐姐,你瞧着就行了。如果我赢了......”
“怎样?”
“三姐会吹箫吗?”
楚浮玉脸蛋一红,明艳动人,“不正经。”
程白撷中气十足的声音打断姐弟俩调情,“时值严冬,便以雪为题,作诗一首。”
“儒家斗诗,分三步骤,景物、抒情、明志。”楚望舒给三姐传音解释:“然后由大儒点评,在座众人监督,三局两胜。”
翁太玄这时起身,仰头望天,低头看地,一手负与背,一手置于胸。
来了!
诗圣的七步成诗。
翁太玄在稷下学宫,素有诗圣之名,才思之敏捷,七步一诗。别说学子,许多老儒生,作诗方面都及不上他。稷下学宫推荐他出来与楚望舒较量,所有人都信心满满。不觉得有什么悬念,反而期待翁太玄今日能作出怎样佳作。
翁太玄皱着眉头,沉思不语,第一步迈出,沉默不语,第二步迈出,仍是沉默。第三步,眉头舒展,第四步跨出时,清朗的声音传遍斗场:“绿蚁新醅酒,”
第五步:“红泥小火炉。”
第六步:“晚来天欲雪,”
第七步:“能饮一杯无。”
七步成诗,才高八斗。
众学子轰然叫好,喜色浮动,情绪高昂。纷纷为年轻诗圣喝彩。
两位大儒点评:
“诗中蕴含生活气息,不加任何雕琢,信手拈来,遂成妙章。细细品味,胜于醇酒,令人身心俱醉。”
“晚来天欲雪,好句,承上启下,一场暮雪眼看就要飘洒下来。可以想见,彼时森森的寒意阵阵向人袭来,引起人们对酒的渴望。”
两位大儒给了甲等评分,南阳大儒非常欣赏这首诗,笑着说:我稷下学宫,又得一篇精品诗词。
姬玄琅喟叹道:“七步成诗,翁太玄名不虚传。”
姬南曼轻笑:“不见得吧,景物、抒情、明志,早就定好的调调,足足有七天时间准备呢。”
姬靖儿嫣然道:“即便如此,翁太玄的才情,也是举世罕见。”
姬青阳言简意赅的评论:“善!”
他们身后,那群勋贵也是赞叹、惊讶、议论。
“稷下学宫的年轻诗圣,名不虚传。”
“论诗才,陈子玉也不及他。这一局,稷下学宫稳妥了。”
“未必吧,楚望舒好歹也是双灵之身,不会这般不堪一击。”
“哈哈,双灵之身和作诗有啥关系?”
“哈哈哈......”
楚浮玉微微蹙眉,秋波流转的眼中,闪着忧虑,“这首诗,很好呢。”
她也是识文断字的,一首诗的好坏,自然能听出来。
翁太玄温和一笑,不骄不躁,拱手道:“拙作,请楚公子指教。”
喧闹的场面顿时一静,千余名学子、几百名勋贵,两位大儒,都把目光转向楚望舒,看他如何接招。
楚望舒大马金刀的倚在大椅上,手指轻轻扣扶手,半眯着眼,沉吟不语。
在场众人也不急,不是谁都能七步成诗,很体谅的给楚望舒思考的时间。
这时,楚望舒睁开眼睛,朗声念道:
“千山鸟飞绝,”
“万径人踪灭。”
“孤舟蓑笠翁,”
“独钓寒江雪。”
清朗悦耳的声音传入所有人的耳朵,霎时间,一片白茫茫大雪纷飞的画面,浮现在众人脑海。
翁太玄淡定自如的脸上,微微一僵。
南阳大儒长眉一耸。
程白撷挺直了腰杆,盯着楚望舒。
姬玄琅愣神的看着楚望舒。
姑射公主惊讶。
楚浮玉目瞪口呆,红唇轻启。
我可能碰到了一个假弟弟。
这一刻,诺达的斗场,千人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