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二十时,开始刺探行动。据刘秃交代,这里的赌场虽然不大,可规格绝对高,位置很好找,就是七幢楼“天权”的位置。据说这是风水大师搞的那一套,不过事实也证明这是相当灵验的,最起码平稳经营了数年、日进斗金就是个明证。
刺探进入,鼠标和余罪自然是轻车熟路,脱下了警服,换上了便装,两人步行了两公里,从便道上接近了晋祠山庄的大园子。这个时候问题就来了,两人一身苦逼的扮相,在这个挥金如土的地方,真有点施展不开啊。
“别紧张,现在的土豪相当低调,你把自己当成最低调的土豪,然后就有目空一切的心态了。”余罪拍拍鼠标,安慰着。
“心态咱有,可钱没有啊……总不能一毛钱没见着,我先进去刷几千块吧?”鼠标还是有点心虚,在治安队顶多吓唬吓唬小旅馆以及站街妹子,高档的地方,咱没见识过啊。
“舍不得老婆,套不住流氓。”余罪笑道。
“那你来。”鼠标耍小心眼了。
“那当然,谁还敢指望你?”余罪道。
两人悠闲地散着步,说说笑笑,旁若无人。进了大厅哪,那服务生们还真是没把他们当土豪看。站到总台前的时候,鼠标向着姣容玉面的美女笑了笑,那美女躬身问:“先生您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哦,我住在这儿,问下,周围有洗浴的吗?”余罪信口胡扯。
“有的,我们后院就有,出门左拐,四层仿古楼就是……隔壁培训中心也有,不过条件比我们这儿差了点。”服务员莺声燕语,介绍着。
“谢谢。”余罪很土豪地打了个招呼,一副准备去消费的样子。
鼠标屁颠屁颠跟上了,跟到身侧小声道:“我还以为你开个房呢。”
“废话,那多贵呀,一晚上1888,还是大床间……打个招呼去后面,想办法接近天权楼,那是个开放环境。”余罪小声道。有点奇怪,这安保措施似乎有点差了。
正说着就应验了,刚出后门,就有两条胳膊伸过来,被拦住了。定睛一看,居然有四个保安看着门,个个孔武有力,看来想从这儿混进去的计划,立时破产。
“怎么回事?”余罪愠怒地问。
“先生,我们后院是会员制的,请出示会员卡。”保安问。
“哦……忘了。”余罪掏着口袋,掏着明显没有装东西的口袋,掏不出来,回头“吧唧”扇了鼠标一巴掌道,“让你提醒,又把手包忘房间了……哦,稍等一下,我们回去拿。”
“哎……老板请。”标哥委屈地扮着跟班。
两人被撵走了,转过楼角鼠标就骂:“不跩了吧,这个蠢货,这样的地方是咱们能端得了的?”
“越是这样,我越相信这地方不简单了。”余罪小声道。示意着鼠标坐在大厅等着,他大摇大摆地进了电梯,刚坐下的鼠标看着余罪隐身到了关闭的电梯门后,一瞬间他就明白这货要干什么了。
话说余罪那两根能挟走钱的手指,一直以来都让鼠标羡慕不已。要用这个办法,他一点都不怀疑今天有人要丢东西了。电梯上上下下几趟,西装革履的男子进进出出。很快,余罪潇洒地从电梯里出来了,一个响指招呼着鼠标。
相视谑笑间,余罪的手里已经多了三个钱包。他眼花缭乱地翻着卡,却不知道是哪一张,两人讨论无果,余罪却是用了最直接的办法。
径直到了被保安拦住的门口,眨眼变脸,拿出一个长条、高档的牛皮钱包,他扔给保安,生气道:“你们自己找吧,我的卡太多,懒得记。”
保安战战兢兢,翻着钱包,两列卡,余罪在嘚瑟着:“屁大个破地方,还搞得蛮像回事……要不是朋友送我张卡,我还不知道有这地方呢。”
还真有卡,三张,这卡的昂贵保安可知道,紧张兮兮地还给余罪,冷脸成了笑颜,直伸手道:“老板,请。”
园子有十几亩地大小,回廊假山、树影摇曳、幽静得很,这可去哪个地方呢?余罪又一个响指招呼着保安,保安躬身上来,余罪顺手捻了几张钞票塞他兜里:“给你们喝酒的……小兄弟,这儿有什么好玩的?”
“老板您想玩什么?”保安躬身问。
“据说有国宴?”余罪问。
“那得预订,最快得提前三天预订。”保安道。
“据说有漂亮妞?”余罪又问。
“什么样的都有,如果特殊需求,也得预订。”保安又道。
“据说还能赌两把?”余罪再问。
“这个不用预订,那里面就是。老板第一次来吧。”保安笑道,指指一幢楼。
“谢谢啊,还真是第一次。”余罪又塞几张小费,背着手,大摇大摆朝天权楼去了。
这儿还是有优势的,最起码只认卡不认脸、不认衣服就给了两人很大便利。会员卡一亮,迎宾弯腰到九十度,立时恭笑成了孙子辈,甬道里红色旗袍的妹妹,立时都成了女仆相,一脸笑容躬身齐呼:“老板好!”
扮土豪其实很简单,就是处变不惊、什么也不当回事就行了。余罪迈着八爷步子往前走,鼠标昂着肥硕脑袋左右看,所看的多是妹妹的脸蛋和胸脯。陪同两人进场的一位美女看不出年龄,每每拐弯、上楼,都小心翼翼地侧立着,请着客人小心通过。
走了足足五分钟,余罪突然发现这里匠心独具的设计了。这是个环形楼,外环是普通房间,而往上、往内,就是特殊的场合了,隔音的效果相当好,最起码身处这里,仍然听不到任何人声。
走到三层,拐过两道回廊,一间标着“女宾美容,男宾止步”的门前,装帧精美的铜钉、金色的拉手。推开门的一刹那,鼠标的耳朵一竖,“哗啦啦”熟悉的声音传出来了。
赌盘、百家乐、二十一点,甚至还有闻名遐迩的老虎机,各个台前都散布着或多或少的赌客,在扔着花花绿绿的筹码。进门的对面方向,还有一截铺着红地毯的楼梯,那通向的估计是传说中的大户室了。
进门随即闭了门,那位顾盼眼波如水的美人,站在了进门不远的一个小小的吧台前,台后一个女人谦卑地躬身。
她的面前,整齐地放着各色筹码。
这是请你换筹码啊。余罪和鼠标相视尴尬,咱们就是来抢赌资的,身上可没带赌资啊。
这一个尴尬的瞬间发生了很多事。大厅里有两位客人在吼着总台,钱包丢了,还没处理,又来一位客人,钱包也丢了,失盗在这里可算是头一回。来这儿的人哪位都身份不菲,保安队不敢怠慢,赶紧地调监控,反查。本来什么也没查着,可保安里也有能人,凭着经验判断,失盗肯定是从大厅到房间这一段路。大厅不可能,甬道一般碰不到人,那就是电梯里了,而电梯里一个上上下下数次的面孔引起了他们的警觉。很快,保安开始按图索骥,找这个贼了……
也在这个时候,岔路口、高地上、加油站,还有把车藏在路面下的刑警,都翘首企盼地等着信号,而且大部分人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信号。这里统一指挥依靠的是一台怪模怪样的小单台,有点业余,能当收音机用,一拧就能听到吱扭唱腔的地方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