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咱们竟全不知道!难不成还等着皇上给他送行的时候,咱们才晓得么?!”
于小灵不大乐意了。
取经这种事情,又朝宫里递了话的,这一去没个一二十年不能回来,一路山高水长的,别说于小灵放心不下,便是徐泮都觉得吃惊。
“既然派人去问了,想来晚间便能得了消息了,别着急了。不过,法师竟然同皇上那边都说好了的,那定是不能不去了,你不若……给法师备些东西吧,咱们再送他一程,那也是好的。”
于小灵微微抬眼看了徐泮,又见他朝自己点头,心中虽忧心青潭,可见徐泮对青潭的事情如此上心,倒也慢慢松了口气。
徐泮说的不错,青潭恐怕是非得去不可了,与其替他焦虑,倒不如替他筹备一些东西,来得实在。
然而,行船走马三分险,再给他背一的东西,他要踏上的,也是一条看不到头的路。
到了晚间,用过晚膳,快马上山问询的人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法师一切都好,精神看起来亦是如常,法师正在给寺中弟子开坛说法,属下并没同法师说上话。只浮禾师傅说,法师出行是定了二月初二那日的。初一那日,皇上接见,待到初二一早,法师便离去了。”
“果真只有法师和浮禾师父两个人去?”
那前去问询的人点头说是,又添了一句:“法师的东西也没怎么打点,行装应是甚是简便。法师近日都在忙着给寺中弟子讲法,恐并没时间接待旁人。”
于小灵听着直皱眉,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挥手让那侍卫下去了。
既然青潭在忙碌,她去了也是耽误他做事,何况家中嗷嗷待哺的小家伙,虽不用她亲自喂每一口奶,可若是一会儿见不着她了,定是要哭喊的。
这样一来便是耽搁了几日。
青潭法师要去西天取经的事情,只几日的工夫,便传的满京城都知道了。宫里并不瞒着,还下了旨意,让文武百官及有品阶的女眷,二月初一都去宫中观礼。这场青潭法师取经送行,也要浩浩荡荡,以示皇家恩泽。
京里对青潭法师的声望又多添了几分追捧,人人都道咱们大宁朝,也要出玄奘大师那样的神佛了。
于小灵听不得这些乱七八糟的,又派人去了一趟潭柘寺山,这一次派去的人见到了青潭,同青潭说上了话。
青潭说他二月初二卯初时分,从潭柘寺启程,然后一路往西南方向去。
青潭虽说的不多,可他说的这一句话,于小灵却是记下。
二月初一那日,她夹在百官女眷当中,远远地望见了青潭。
青潭身着绿绦浅红色袈裟,高瘦的身形将这身袈裟挑得越发不染纤尘,他缓步走在汉白玉石阶上,每一步似暮鼓晨钟,踏在于小灵心头。
脑海中飞快地掠过,这三十多年来相处的点滴,不知怎地,在沉稳的步伐竟看湿润了于小灵的双眸。
这一别,多久能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