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的笑,眼中隐有暖意流出,道:“我好着呢,不必担心我。”
她说到此处顿了一下,看了一眼韩烽,又问道:“烽儿近日都做些什么?可有去校场习武?”
韩烽近日都被着爵位的事情搞得闹心的很,再加上又是年节,哪还得空去习武?
韩烽没去,只得实话实说:“有些日子没去校场了,近日在家中,帮着爹和大哥打理些事情。”
韩氏闻言,点了头。她自然知道,既然爵位落到了她二堂兄身上,韩家这个宗字,恐怕私底下是要变一变了,宗字有变,族里人闹出来的糟心事自然少不了了。
韩氏沉吟了一下,问道:“你爹都如何说的?”
她这么一问,韩烽想到徐涟方才的态度,不由实话都吐了出来:“不敢瞒姑母,我爹当下在族里确实被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缠了身,心绪也不太好。总说我们长房是要没落,也就只姻亲能拉一把了。”
他这边甫一说到姻亲,徐涟立即就皱了眉头,她这小小的动作,直接便落进了韩氏的眼底。
韩氏心下一转就明白过来。她没再说话,只嗯了一声,端了茶盅,饮了口不知何味的浓茶。
她的女儿虽性子冷,却不是愚钝之人,一星半点儿变化,都能看在眼中,更不用说现下她同徐泮夫妇有了这般深的裂纹了,她定再抹不开面子,去同徐泮夫妇好生交道。
这条裂纹到底是不能合在一起了,而她那伯爷侄子也不是忍气吞声之人,只看朱氏如今的下场便晓得了厉害了。
朱氏这些年做的事情,韩氏约莫也知道些许。大多的时候她只看着朱氏做,心中也想,若是连徐泮也没了,徐泮又没了后,他们三房能使力拿下这爵位,他大房怎么就不能了?
她那庶子往后如何,她自然是不在乎的,可他两个女儿却不一样了。若是她们有个当伯爷的亲兄弟,她这个娘亲又成了伯府太夫人,她们在婆家行事,谁还敢再给一点儿脸色看?
为着这个,韩氏也想咬牙拼一把。
可巧那日,她正好瞧见朱氏两只眼睛锃亮的去了应国公府,回来的时候,脸上紧绷着,也都快笑出花来了。
朱氏能有什么好事情,高兴成这样?
多年的妯娌相处,韩氏当即起了疑心,便派人盯着朱氏,看她如何行事。谁知第二日,朱氏竟起了个大早,驱车往潭柘寺山上去了。
那于氏可正是在潭柘寺山上安胎的,韩氏这么一想便明白了大半,然后她又派人去潭柘寺山上打听,待回来的人说,伯夫人在三夫人走后没多久,就有些肚子疼了,韩氏就一下子全明白了。
具体的事情,她自然是不知晓的,可是敲敲边鼓总是行吧。那于氏这么精明的人,同她说清楚,她反而不信,不说清楚,她倒定是要信的了。
韩氏回想起自己当时算无遗策,心中并不觉得后悔。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如今她赌输了这一场,却不该叫她女儿吃下这苦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