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休,抿了嘴笑:“若是生个女儿,自然最像你了,生了儿子,还是像霆儿他们。”
徐泮琢磨了琢磨这话,嗯了一声:“外甥肖舅,侄女儿肖姑,老话确实是这么说的。”
徐泮说到这个地方,顿了一下,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又埋头饮了口茶,这边放了茶盅,突然说道:“待过了十五,便分家。”
于小灵抬眼看了他一眼,微微惊讶道:“这过了年便急着分家?京里近来又出了这么多事情,这会儿分家……怕是不好听吧?”
徐泮轻轻哼了一声,“再没有侄儿养着叔叔和伯娘的道理,京里人还想说什么,随便说便是。”
于小灵见他目光沉稳,言语里透着心意已决,倒也不再说什么,只是轻声问他,“你想好了?”
徐泮回看了她一眼,向她投来安慰的眼神,手指摩挲着她的肩头,说道:“过了这么长时间,我才晓得他们都是些豺狼虎豹。平日里一个个卧着打盹,潜伏在草丛里都看不出来,待到真有事了,就都一个个蹦出来,张牙舞爪的要吃人。我再不敢冒这样的险,让这些豺狼虎豹环在你和蓬哥儿身旁。”
他这话越说口气越沉,越发是下定了决心。
于小灵不再说什么。如今最危险的朱氏虽然已不在世上,可韩氏还是在的,她在山上生孩子的时候,真是万万都想不到,韩氏会来插上这么一脚。
估计韩氏也是赌了这成王败寇的心思,成了,这爵位落到三房和大房谁头上,还真不好说,即便是不成,她一个寡居在家的伯母,徐泮又拿不出真凭实据,还真不好拿她怎么着。因着这个,徐泮心头一直压着这口气,自然连带着对大房的人都没什么好脸。
徐泮同于小灵说着闲话,受了岁,转眼到了大年初二。
初二,是回娘家的日子。
于小灵还坐着月子,自然回不了娘家。程氏往木香胡同去了,于霁陪着顾初雨去了顾府,于霆最是无事,早早说好了,要上忠勤伯府来看看他小外甥。
只是于霆还没来到,徐涟便先回了伯府。
徐涟的姐姐徐浙去年便随着夫婿去了辽东那边任差事,过年也不在京里的,自然不会来了,因而今日回娘家,只徐涟一人回来了。
韩家如今复了爵位,消失了几十年的归宁侯府的名号又回来了。只是这名头如今是落在了韩家嫡出的二房身上,却不是嫡长房。
韩氏和徐涟的夫婿,都是出自韩家的嫡长房,虽说韩家复了爵位,祖宗保佑光耀门楣的好事,可这嫡长房却尴尬了起来,若论正常袭爵,自然是跑不了他这一房的,可是这爵位失而复得,却落在了韩瑞身上,便是韩瑞百年了,这爵位也是在他这一枝传下去。韩家嫡长房虽是嫡长,可论归宁侯府来说,却是偏枝了。
说句祖宗不爱听的话,这爵位还回来,不如一直没有呢!
正是在这样尴尬的境地里,徐涟从婆家回到了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