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有话说!”钟醒伸出手,示意他们停下手中的动作。
“好,你说,老子有的是时间,直播了一段时间心态也变了,按照老子以前的性格先废你一条手。”飞哥理了一下自己额前长长的刘海,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上。
钟醒说道:“我是被人陷害的,我前一阵子得罪了一个人,叫李不明…他先是让那种工作室给我发单子,要我来搞臭你直播间,然后他再突然现身,也就是水友赛里的那个盲僧,激化我和你的矛盾,他知道我和你是一个城市的,这样一来你肯定会来报复我,然后他的目的就达成了。”
飞哥摊了摊手,瞪着他说道:“这他妈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只关心我的人气!”
钟醒说道:“你被他利用了,当刀子使,你难道甘心被那样的人当枪使吗?而且最重要的是,那天我并没有搞臭你的直播间,你直播间里的人气不减反增,人气反而通过这样的炒作上来了。”
飞哥此时点了点头,一脸凝重的看着他:“你说的好像有道理!”
钟醒在内心暗暗舒了一口气,又说道:“所以这对你来说反而还是一件好事。”
飞哥把烟头丢在地上,皱眉说道:“那老子们这几个今天不是白来了吗?还等了你一个多小时!白来可不能白来,本来要废你一只手的,如今也不废了,就打你一顿出出气吧!也不是什么当枪使,打别人一顿本来就是一件开心的事!”
钟醒的一番口舌都浪费了,那几个人把钟醒摔在地上,一顿拳打脚踢,出手没有分寸,钟醒护着自己的关键部位,比如肚子和脑袋,蜷缩着身子,一声也不吭,任那群人发泄。
钟醒在心里想着,这个世界从来就不是公平的,有些人有父有母,家境优良。
所以他们可以肆无忌惮的挥霍,享受先天给他们带来的一切,享受自己手中小小的权利,他们可以欺负他人,可以有阶级歧视,可以选择叛逆。
而我,从小就是孤儿,我靠着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从不得罪人,不欺负人,不敢高调,内心从来自卑。
但为什么我还要经历失忆,为什么我没有朋友,为什么我没有体验过任何感情,为什么只因为我的一次疏忽,就会丢掉工作,被人践踏在地上?
钟醒护着自己的脑袋,在被打的过程中思考着这些问题,他的内心充满了疑问和不甘。
那群人在打了他半个小时候,离开了这里,钟醒一咳嗽,吐了一口血出来,他的脸尽管被自己拿手护住,但是口腔内还是有被踢破的地方,他感觉现在浑身酸痛,站都站不起来。
这群人脚上穿着都是那种冬天流行的工装靴,脚跟又重又硬,踢在身上剧痛无比。
钟醒躺在地上挣扎了良久,像狗一样爬到边缘处,然后缓缓扶着墙壁站了起来,他现在恨极了李不明,但是他又对自己手上的能力而感到绝望——他什么都没有,拿什么和李不明斗?
时间如果往回拨两年。
那个时候的他也叫钟醒,与现在的钟醒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更确切的说,当年的钟醒应该叫无双幽梦。
无双幽梦的朋友遍布天下,只要一声招呼,所有与他有交情的人便会从四面八方赶过来。
无双幽梦是个孤儿,但是智商与情商却是极高,自己爱好广泛,有朋友,有兄弟,还有,跟着他一起长大形影不离的女孩。
代练店,职业战队,平台直播发了疯的想巴结他,他却组建了自己的一支威力极强的私人小战队,游离于城市网吧之间的各大比赛。
那个时候的他是个孤儿,却是一个带有传奇色彩的孤儿。
换做那个时候的他,李不明敢惹他吗?
而这一切,只因为两年前的纵身一跃,记忆全失,孑然一身,此刻陪着他的,或许只有当年那个眼睛会说谎的娑娜了。
那个始终不敢表露心声,眼睛会说谎的娑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