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成功。”道衍还在漫不经心地敲着木鱼:“我就像是天道中存在的那一个变数,不先杀了我,你们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郑洽死死盯着他:“你把自己想的太高了,如今你插翅难逃,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能叫你翻盘?”
“翻盘?”道衍道:“老衲为什么要翻盘?你们争来斗去、谁胜谁负,和老衲有什么关系呢?十九年前,老衲要做的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了。剩下的就是乐呵呵地看着你们重走我的老路。只不过,老衲还是没想到,你们会有这么蠢,还敢鼓动他到南京来。”
“郑氏一门忽然出仕,”道衍道:“你以为皇帝真的相信守了十六年的郑家,一夕之间就改换门庭了?郑家拖住了胡濙,皇上又何尝不是用南京一座空城,拖住了你们?”
“南京不是空城,”郑洽咆哮起来:“南京有八十万效忠太祖、心念旧主的百姓!他们多么盼望我们来,推翻朱棣的残暴统治!”
“南京什么都没有,”道衍戳破他的幻想:“南京人不愿再重回十九年前,重复过去那一次的腥风血雨。”
“随你怎么说,南京已经是我们的了,”郑洽冷笑道:“北京也很快就是我们的了,他朱棣加之在我们身上的一切,很快就要回报在他自己身上了!”
“不就是三大殿起火吗?”道衍道:“你怎么敢笃定皇帝一定逃不出去呢?”
郑洽吃了一惊,彻底慌了,没想到这件事如此隐秘,竟然也被道衍知道了。
“蠢货就是蠢货,老衲本身就是白莲教出身的,知道这些有什么奇怪的?”道衍呵呵道:“老衲知道了以后,皇上自然也知道了。”
“你也许提早知道了风声,”郑洽定了定神,也呵呵笑道:“但是你绝不知道朱棣已经入了必杀之局。我们苦心积虑二十年,如何不步步推演,算计到极致呢?”
“不就是要行刺皇上么?”道衍又发出了残忍的笑声:“你们在他身边还安插了人,等时机一到,就会刺杀皇帝。
“这……你也知道了?”郑洽一下子心神失守,只感觉心脏跳动地愈发狂躁。
“我不仅知道这些,还知道你们的人能混进皇宫去,”道衍道:“是赵王的手笔吧?勾搭上野心勃勃的赵王,果然是事半功倍啊。你们想利用赵王刺杀皇帝,赵王想借你们之手做他不敢做的事情,各怀心思,都想着事成之后,把一切的罪名,都推到对方身上去。”
道衍说的没错,白莲教杀了皇帝之后,就会说朱棣因天谴而死,上天都看不惯他倒行逆施,所以降下天火,焚毁了宫殿。他们再拥立南京的建文,就顺理成章。而赵王则会说是白莲教杀死了皇帝,而皇帝遗命他登基,第一件事就是扫除白莲教势力和南京的建文。而白莲教抓住南京的太子高炽,则可以对抗赵王,说赵王以子弑父,大逆不道。
怎么看似乎建文这一方,都是胜券在握。可是如今被道衍堂而皇之地洞悉了一切计划,就让郑洽尤为惊恐,恍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