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傅念君还未开口,齐昭若倒是很懂得接话,立刻笑道:
“张大哥,酒肉只是犒赏,以后有的是!打赢了西夏人,要吃什么吃什么,现在大家就好好吃一顿,馋一馋底下那些饿肚子的西夏人!”
城门上有笑声稀稀拉拉地响起来。
傅念君也勾了勾唇,齐昭若倒是比她想象地更能和这些人打成一片。
现在齐昭若手里有兵,他腰板子硬,所以傅念君的话也很快能被众人接受。
城门上架起了大锅煮羊肉,羊肉香味混着酒香味飘下城楼,叫来的那些打更跑堂的人都有一副好嗓子,吆喝起来极热闹,就算底下的西夏人听不懂汉话,也很容易被带进氛围里。
城楼上是热热闹闹和和气气的一片,底下的西夏人就更显得饥寒交迫,流了一地口水的同时还要忍受宋军对他们的精神折磨。
齐昭若推开军士递上来的一碗酒,对旁边正啃着羊腿的张钤辖道:
“硬仗不行,只得攻心了。”
张钤辖很得意,一腿踏在城墙上,时不时就挥着手里的羊肉对底下的西夏人大喊:
“格老子的,有种你们这帮狗娘养的杀上来啊!爷爷在这儿等你们呢?看见了没?想吃不,想吃不?我呸!”
然后就扔一堆骨头下去,抹了把大黑胡子哈哈地笑:
“就你们这帮狗只配啃骨头,来啃啊!”
就是因为这班人粗俗,齐昭若早早让傅念君下去了,当然也得顾及着她的身体,免得她吹了风不好。
张钤辖喊过一通散了散酒气,就对齐昭若竖起大拇指:
“齐统领,你这个婆娘娶的好!有脑子,一般人怕是降不住,你生得俊,还算能占几分好处。”
齐昭若:“……”
他就知道这人是喝多了。
齐昭若下了城楼,傅念君就近在旁一处征用的百姓家里休息,夏侯缨也赶到了,正端了一碗药给她。
齐昭若隔着窗望着她的侧影,想到了张钤辖那几句醉话。
可惜他没有那个福气,娶她做妻子。
“你也太胡闹了,再怎么说该想想自己的身体,你肚子里还揣着个孩子的……”
夏侯缨没说完,就被门口一阵响动给打断了。
齐昭若神色有点尴尬,望向了傅念君。
“你……怀孕了?”
傅念君一口喝完了夏侯缨的药,擦了擦嘴,才对他点点头:
“是啊。”
齐昭若的脸色更加难言:“你太胡闹了,怀着身孕怎么能来这种地方,你现在就回去……”
他这急切的模样,倒真容易让人误会他才是孩子的父亲。
傅念君笑道:“就是现在我想走,可怎么走?”
齐昭若:“……”
他觉得自己是被风吹傻了。
他都在做什么?
他还让她上了城楼,还让她跟着自己一起熬夜。
傅念君倒是很淡定,“等鄜州这一关过了,我自然会走,你不用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