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概是齐统领的夫人了……
柳知州是第一个表达不满的,“怎可让妇人进来,快些请出去安顿才是。”
这知州是个文人,傅念君一眼便能将他和钻地蛇嘴里那个笃信烧香拜佛的人给联系起来。
傅念君不理会他,只道:“我有几句话要与诸位商议。”
几人面上都是不敢苟同的神色,齐昭若却是一言不发,将齐循腰间的刀抽出来一下拍到了桌上。
并且阴恻恻地问了一句:“大人们听不听?”
柳知州等人立刻变了脸色不敢说话。
只有那位张钤辖冷哼了一声,依旧表现地桀骜。
傅念君无暇与他们争意气长短,只说自己的话:“西夏人刚刚攻下延州,必然损失不小,理应没这么快整顿军力攻取别城,何况鄜州离渭州只有一日的路程,鄜州只要守住一日,便可等来援军,到时合围包抄,他们就会居于劣势,试问西夏人还为什么要冒险来攻城?”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因为她是个妇人,几个人便不想承认她说的对。
只有齐昭若一个人在仔细听。
他一直都知道这个女人有经国之才,带兵打仗她或许不在行,但是分析局势她远在自己和这些之上。
何况鄜州城里不管官民,多数都是对西夏人闻风丧胆,哪里还能冷静地剖析对方的动机。
“所以我猜测,他们很可能只是佯攻,为了争取这一夜的时间。”
“一夜的时间?他们能做什么?”
问这话的是刚才最桀骜的张钤辖,他已经换上了一副认真的神色。
傅念君脸色微沉,“或许是因为,他们在延州得到的东西,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少。”
她一直都知道,延州是个这么重要的战略位置,有周毓白在此坐镇,还让西夏人轻易取了,可能是他们定下的计谋,那么延州很可能已经将大部分物资搬离,留给西夏人一个空架子。
今天冬天来得格外早,地处西北的西夏人比往年更缺衣少食,所以才会定下快攻计划,已经又过了这么长的时日,或许这城下的一队人不过是哪个将军手下自主行动的军队,看上了鄜州来打牙祭的。
当然这只是傅念君一个人的猜测,在军事上,她并不敢托大。
齐昭若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即传令下去,“快让人锁城门,不许放百姓出去!”
柳知州忙要阻止:“这不可啊!鄜州城里百姓胆小,一听到战事就容易乱,不让他们走,他们反而会闹,内外交困,这就难办了啊!”
齐昭若冷哼:“若是西夏人真的意不在攻城,而在劫掠物资,那放出城的百姓岂不是送给恶狼的羊群?西夏人难道会给他们留活路?”
柳知州冷汗涔涔。
对像他这样的文官来说,仗怎么打是他们武人的事,他需要治的,是底下这些百姓。
“知州大人,或许你的百姓,并没有你想得那么贪生怕死。”
傅念君说道。
柳知州责备她:“你年纪轻轻,又知道什么!”
齐昭若冷哼一声,将桌上的刀举起,一刀就劈了一块桌角。
“柳大人,这把刀的年纪也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