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算!”
到底谁说了算?
这个问题很简单,当然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冷面判官啊!
而无论是马天元还是窦平南,都只知道聂锋镝的行事作风狠辣异常,却不了解该怎么投其所好,马天元想不通,便不由得烦闷起来,出言问道:“老夫愚钝,参悟不出个中的道道,还请王爷给我等说道说道!”
“聂大人的眼睛里揉不得沙子,想必三位是知道的,但那只是在宋州而已,宋州权贵可不像咱们这里,一个个都是没胆的货色,这才能让聂大人震慑四方,但到了咱们幽州地界,他必须做出妥协!”
“本王已经和聂大人进行了初步交涉,想要让三位大人平安无事,没有太大的难度,只要让聂大人心满意足就好!至于聂大人的爱好是什么,其实大家都清楚,无非贪官污吏而已!”
段平生微笑着说出了自己的条件,曹安、马天元以及窦平南立即反应过来,段平生的打算——弃车保帅!
什么是帅?自然是在座的三位大人!
而什么是车?那便是吕氏一党的下游人员。
单靠吕三思以及在座的三人,想要经营起一条庞大的利益链,纯粹是痴心妄想,所以,他们需要更多的人手参与环节运作。由于吕三思始终不肯放开手脚,大肆掠取钱财,也使得那些人手,始终没有进入核心利益圈中。
吕三思的作法在先前看来,无疑是有些小家子气,可现在却大有不同!
那些人没有触及核心机密,相应的手中也不会握有三个人的把柄,但他们三人手中却恰恰相反!
若是将这些人丢给聂锋镝,作为投名状,纵然是地位最为显眼的曹安,也不会受到牵连,到时候就算有人强行将火焰引到曹安的头上,也能够用是曹安主动揭发的由头,将功补过!
这样的作法,或许有过河拆桥之嫌,但在曹安、马天元和窦平南看来,并无不妥。
最重要的原因是,吕三思之所以突然离开幽州,盖因为那些人拿了好处,却在背后大肆对吕三思评头论足,固然这三位也颇有微词,却始终没有做出出格的举动。
段平生的提议,看起来是有些想当然了,然而只要运作得当,并非没有成功的可能。他们三人手中掌握着不少的东西,只要能够挑出一些所谓的“贪官污吏”,送给冷面判官,并且没有引起那些人大面积的反弹,想要风平浪静的度过此劫,不是问题,充其量会令这些人留下的位子,被幽州城中的其他势力所占据。
这对于早就不是铁板一块的西城来说,完全不是问题!
而关键在于,他们三人要把握一个合适的度,既能满足聂锋镝的胃口,也能最大限度的防止波澜突起!
此时,窦平南冷不丁的说道:“王爷,龙门那里该怎么解决?毕竟我们这些年始终在龙门的眼皮子底下运作,虽然他们拿了不少利益,却也难免做出落井下石之举!”
对此,段平生轻轻摆手,颇为自信的说道:“这一点,请三位大人放心,龙门不会闹出什么幺蛾子的!”
三人对于段平生的说法半信半疑,但看到他的淡然模样,还是选择相信段平生的话,毕竟段平生的目的是让他们三人归顺,而非除掉他们。
接着,曹安心事重重的问道:“王爷,您也知道我的位置有多么显眼,西城门那么大,不好掩人耳目啊!”
“呵呵。”段平生示意曹安放宽心,因为他早就与聂锋镝说好,要将曹安保下,“曹将军稍安勿躁,你的问题,其实本王和聂大人早就谈过,而聂大人的意见也十分明朗,只要你说自己身不由己,并且将功补过即可!”
何谓身不由己?
自然是遭到吕三思的胁迫!
这个问题没办法当众明说,毕竟还要照顾吕三思的意思,但只要大家心里有数即可,因为这件案子不可能查个水落石出,否则聂锋镝自己的位子也保不住!
至于将功补过的方法,则早已浮现在三人心头,而只要曹安无事,那么另外两人,也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
想到这里,那马天元终于放下了戒备,怅然叹道:“王爷,老夫年事已高,不想临了落得个家破人亡,既然王爷指出了明路,老夫便跟着王爷走一遭!”
“好!”
段平生微微一笑:“马大人放心,你必然不虚此行!”
而场间的最后一人,到现在都没有下定决心,因为他心中还是顾虑重重,正所谓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要是段平生这棵不算高大的靠山倒了,日后那冷面判官或其他人旧事重提怎么办?
而段平生则一眼看出了他的顾虑,当即说道:“本王知道,无论是马大人还是曹将军,手中都攥着其他人的把柄,而三位想要渡过此劫,那就只有同舟共济!三位大人何不趁着这个机会,将手里头的东西不声不响的处理掉?”
出言之时,段平生故意将目光看向曹安,而后者也心领神会的当即表态:“王爷说得没错,酒宴之后,曹某便带着两位大人回府,将我手里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亲手交到二位大人的手上。”
马天元跟着咳嗽了一声:“老夫亦当如此!”
有了这两位的表态,窦平南这才放下心来,轻轻拿起酒壶为在座的死人斟满酒杯,沉声说道:“既然如此,那鄙人也却之不恭了!”
见到窦平南终于松口,段平生微微一笑,拿起酒杯,同曹安与马天元一道,互相敬酒。
“请!”
酒水一饮而尽,也宣告着段平生暂且将席间三人,拉入自己的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