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心,不过也不好多说,便引着宗秀往供奉堂里走去。
这是宗秀第二次见到外堂掌堂。
常人见到这位大唐国煊赫一时的人物都是毕恭毕敬,就算是严秉白和尹准两位副掌堂,或者引气境九层的仇八,也是稍稍对视一眼后便微垂着头以示尊敬。
但宗秀是例外,从他进入这外堂大殿后,便一直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位外堂掌堂,像是看一个新奇事物,毫无避讳之意。
这外堂掌堂的面目上依稀可见那位落云宗弟子蒯正良的影子,不过却给人完全不一样的感受,蒯正良相貌清隽,透着一股儒雅的气质,而眼前这人虽是面目相仿,但怎么看怎么觉得诡异,尤其是那双时而开阖的眼眸,更是殷红一片,仿佛朱赤血珠。
供奉堂外堂掌堂的真名无人知晓,只知道第一次见着秦王时,自称为血衣侯,因此以前也都以血衣侯相称,不过自从秦王登位,他当上掌堂之后,大家全都改口称之为掌堂大人,血衣侯的称呼渐渐没人再提。
这是宗秀从宗子馨那儿得到的信息,不过关于这位掌堂的其他方面,宗子煜和宗子馨在外堂一年多时间,竟是知之甚少,只说是这掌堂行事诡异,实力难以揣测。
今日一见,宗秀倒是又肯定了一点,这外堂掌堂,与他第一次相见一样,并不是真正的本身。
是傀儡吗?
宗秀想瞧出个大概来,而那“外堂掌堂”也在打量着宗秀,只不过宗秀带着面具,而那“外堂掌堂”则一直是一副极淡极淡并且一成不变的表情,甚至让宗秀产生是否披着人皮面具的错觉。
因此,两人看了半天,却又什么都没看到。
严秉白就在宗秀身边,自然是注意到了宗秀的“不敬”动作,心中暗为宗秀捏一把冷汗,生怕掌堂突然闪身过来,将手刺入这鬼供奉的腹中,然后再次换上一副面孔。
但直到最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掌堂将一块令牌扔了过来,宗秀接住,然后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中,直接出了大厅。
严秉白早已被困惑不解所填满,他向掌堂行了一礼,也告退而出。他快步跟上了宗秀,后怕道:“鬼供奉刚才真是鲁莽了。”
宗秀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或许吧。”
说完后,便直接走了,留下严秉白呆立原地。
宗秀走向了严秉白给他安排的院子,心中却在想着那位外堂掌堂血衣侯之事。他刚刚与这外堂掌堂互相试探,气机相交,他每提升一份威压,那外堂掌堂便跟着提升一分,最后将将要到凝元境的临界点,宗秀率先散去,而血衣侯释放的威压也消失无影。
虽然两人都未使用出超出引气境范畴的威力,但两人之间交锋,不让他人察觉的这份掌控力,分明不是引气境之人能表现出来的。
也就是说,这外堂掌堂,基本上已确定有凝元境的修为,而由此及彼,外堂掌堂自然同样能判断出这位新来的供奉,是隐瞒了实力。
而他最后能将令牌给宗秀,大约算是一种心照不宣的妥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