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皱了下眉头道:“吏部尚书之罪由他一人承担,立即将张府抄家冲库,张府满门不论男女除却有前科者依法处置,其他皆卖为官奴,三世之内不得赎身,十代之内不得参加科举,遇赦不赦。”
苏眠月这道懿旨看似狠辣,实则却是给张家人生还的机会,至少没有牵连一条人命。
扫了一眼其他吏部的官员,苏眠月眸光再度冷却,冷声道:“吏部一众官员明知上司触犯国法而不加以制止,更不上达朝廷,四品以上官员问斩,五品以上削官两级,其他参与抗旨不尊者罚纹银百两,若再有犯错者革职查办。”
顿了一下,见不少朝臣都松了口气,苏眠月继续道:“另,吏部四品以上官员家属全部发配边疆,永世不得返回京都,子孙三代内不得参与科考。日后再有官员阳奉阴违,此次责罚为最低标准。”
说完苏眠月便拂袖而去,吉祥忙喊了一声退朝,顿时朝堂上哭声一片,那些好不容易熬到四品以上的吏部官员,无不是恨透了吏部尚书。
其他五部官员见状一个个的忙低着脑袋快步离去,不敢看其他官员绝望的神色。
御林军很快便进来拿人,刑部一众官员却不得出留下来坐镇,谁让他们就是吃这口饭的。
右相与季勤则是并肩向外走去,两人低声的交谈着,只听右相叹道:“皇后娘娘仁慈,否则吏部的官员怕是一个不剩,不说牵连九族,也是要满门抄斩的。”
苏眠月仁慈吗?
季勤挑了一下眉头,旋即想到苏眠月可是个在万军之中能杀出一条血路的女子,这样的人骨子里便是透着狠的,却又不愿伤及无辜,当真是矛盾至极。
“右相所言极是。”季勤配合的点头,随即低声道:“一会观刑之际,右相若不想看,便想想接下来该如何善后之事吧,皇后娘娘是有心给那些官员的家眷留一条生路,却不见得有人会买好,只怕这件事会对朝廷有一定的影响。”
右相闻言皱起眉头,他何尝没想到这点,可现在他是百官之首,必须要处理妥当这些事,且他比其他官员更清楚苏眠月是什么样的人。
“唉,这些人不作就不会死,他们倒是一了百了,可吏部一下少了这么多主事的官员,只怕要乱上一阵了。”右相摇晃着脑袋,看着被御林军拖着的吏部尚书已经昏死过去,可地上却蜿蜒出一条血痕来,死对他来说才是解脱,却又是最求之不得的奢望。
苏眠月自是不会再去理会这些官员的事,她不喜欢杀人,但更不喜欢被人愚弄,既然身处这个位置,许多事情便身不由己。
回到椒房宫,先是看了看季星苒,半岁多的孩子已经会翻身,在小床上玩的不亦乐乎。
逗弄了儿子一会,苏眠月便坐到软榻上去处理公务,为了多陪儿子一会,她也只能选择这种办法。
“皇后娘娘,小神医求见。”庆公公一溜烟的进屋来,朝苏眠月禀报道。
“嗯,让他进来吧。”苏眠月脸上总算是有了几分轻松之色。
沈一在燕京的时间不长,可名气却早已经响亮,没人不知道他是皇后的好友,更知道这位医术了得的大夫只喜欢治疑难杂症,至于普通的病症,想要求他医治比摘星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