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清脆的敲击上却让不少人心里打鼓,如此有节奏的旋律一听便知苏眠月是成竹在胸,吏部尚书更是心惊不已,后背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湿透,就差要反口说刚才之言是玩笑话了。
不过接收到同僚的眼神后,吏部尚书再度行礼道:“还请皇后娘娘体恤臣下们,开恩科录取新官员,为六部补齐缺少的官员。”
吏部尚书说完这句话之后,半晌也没听到大殿上有任何声音,心下更是惊惶不定。倒是不是为苏眠月的沉默,而是那些说好了要共进退的同僚竟是半点声响也没有,这是要拿他试水啊。
不论吏部尚书心里如何恨,此时却也只能坚持到底。
苏眠月嘲讽的扫了一众沉默的官员后,朝吉祥递了个眼色。
便见吉祥大步走上前几步,打开一本小册子高声念道:“四月初十,皇后娘娘有旨命吏部官员调各番地官员档案,下朝后吏部尚书与侍郎带着吏部上下一众官员去飘香楼饮酒嫖妓直至戌时末各自回府,次日吏部一众官员……四月十六……”
吉祥的声音很大,念的都是一些杂事,可这些话却是让跪在地上的吏部尚书背脊都弯了下去,脸上的冷汗吧嗒吧嗒的往地上掉。
燕国并不禁止官员嫖娼,可他身为尚书,带着一众官员在当值期间去嫖娼,并且阳奉阴违的不办朝廷的事,且这样的事情不止一次,这简直就是自己找死的节奏。
吉祥念完之后便朝苏眠月的方向躬身问道:“皇后娘娘,其他几部的可要一起宣读?”
吉祥的声音洪亮而尖细,可这简短的一句话却让许多人都汗流浃背,就差要要跪地求赦了。
苏眠月沉默了一会才开口,却是问向朝臣道:“诸位卿家觉得本宫该让吉祥继续念下去吗?”
吏部的官员面如死灰,其他五部的官员也好不了哪里去,当即便有人吓得跌坐在地。
苏眠月淡淡的道了一句,“既然身体不好那便回府中休息,再有下次便辞官归乡吧。”
那官员犹如获大赦一般忙跪地叩头,步伐踉跄的退出大殿。
五部的人也因为苏眠月的这句话松了一口气,顿时明白苏眠月这是不想一锅端,否则即便不能都打杀了,也要有几个跟着倒霉的。
众人都垂头偷偷的朝吏部尚书那边看去,尽管他们用的方式和礼部不一样,可拖延懿旨不办事确是属实,现在苏眠月肯给他们一条生路,自是没人会傻的不争取表现的机会。
礼部尚书忙出列指着吏部尚书失望的怒斥道:“张大人,你我同朝为官数十载,你怎么能做出如此荒唐之事?你这样简直……唉,如此有愧皇恩的事,张大人如何做得出来啊。”
礼部尚书一向是以斯文著称,故而也不可能当众说出难听的话来,不过是表明个态度来。
至于他叹气闭眼,不过是不敢去看吏部尚书,心虚罢了。
随后又有几名尚书站出来指责礼部尚书,却没人提一句该不该定罪的事。
见这些官员想要卖乖给她,却又想留有余地,苏眠月冷笑着看他们戏耍,待众人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之后,这才对季勤道:“永安王,皇上离开之际曾对本宫说过,朝政上有不懂得地方可多多倚仗永安王,不知永安王觉得吏部尚书及礼部一众官员该如何处置恰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