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杀青,紧绷的神经松了,人就病了。
身上全是吊威压跟打戏留下的伤。
冬天那双脚在水里泡久了,临开春,一到梅雨天气就酸痛厉害。
虽说身心俱疲。
可等导演给她传了几个成片的剪辑时,那种满足感是她以前从未体验过的。
那种朝着一个目标狂奔的心情是她没有体会过。
也许这条路上并没有人与她同行,但至少,她离他又进了一步。
……
安江。
鹿山在祖国的最南边,群山层叠,崎岖蜿蜒,满山苍翠。
山高树茂,峭壁陡崖,林间树木繁密,郁郁葱葱连绵一片,年前刚下了一场茂雪,天地都盖了一层白色,路面积着厚厚的几尺皑皑白雪。
深夜万籁俱静,一辆消防车行驶在蜿蜒的山路间。
惨白的车灯打到鹿山消防支队铁门上,岗哨放了行,车子缓缓驶进队里,停稳。
车上下来七八个身形高大、穿着消防服的男人。
一边站在杆架前换衣服,一边闲闲碎碎地聊着。
“大冬天打野战,那两人也真是够了。”
“你单身狗就别说话了。”说话的是站在倒数第二个方脸,皮肤哟黑的的男人,叫赵国。
有人附和:“打野战我倒没意见,这车他妈开到沟里,还被反锁在里面我真不知道这俩是怎么做到的。”
赵国拍拍战友的肩,嘿嘿笑:“那是你见的少啊,我干了消防这么几年,什么奇葩没见过,比这更奇葩的都见过。”
几人讨论地还挺欢的。
站头的男人倒是一言不发,背影高大,沉默换完衣服人就往外走。
结果被赵国拉住,“哎哎哎——陆骁,明天就是除夕了,咱要不考虑考虑整几个节目?”
林陆骁换回迷彩服,双手抄在兜里,斜瞥他一眼,还不等他说话,赵国就被中队长陈旭川一摁脑门,“给我老老实实呆着,被整天想着搞事情!”
赵国揉揉后脑勺,“陆骁第一年在咱们这儿值班,总得欢迎一下吧。”
哪是欢迎啊,就是自己想玩呗。
赵国挺憨实的,不闹腾,老老实实干活,就指着单位给点儿好福利好寄回去给母亲。
林陆骁来了不过个把月,长得又帅,又是北浔那边儿派过来的,加上他平时话也不多。
这帮队员一开始还看他挺不爽的,处处找他茬儿,就觉得人端着架子,不过到底是上头派下来,不清楚背景,也不敢闹得太过分,就暗地里整整他,倒是赵国为人憨实,不敢跟其他几个一起闹。
不管其他队员怎么怂恿,赵国就是不跟人同流合污,第一他不喜欢与人为敌,第二他挺喜欢林陆骁的,觉得他虽然沉默,不易接触,但他行的正,没这些人这么多歪点子。
后来很机缘的一个晚上,两人坐一起聊天,赵国把这些话说给他听,林陆骁低头乐了,人往后一仰,手撑在地上。
这话要是让大刘几个听见。
估计第一个不同意,肯定高举着大旗满世界呐喊:“从小就属他歪点子最多!别看他面儿上装得正儿八经的,其实这小子一肚子坏水儿!”
赵国彻彻底底服他是在一次救援后。
十二月底的时候,泥石流坍塌,掩埋了几户人家,他不知道哪来的经验,指挥得比中队长还顺手,特冷静,虽然私底下有人看不惯他,但救援时还是一条心,十分默契,解决了时效问题,判断下的又快又准。
自那之后,找茬的人少了。
见了面,也憨憨地打声招呼,“陆骁哥。”
男人嘛,骨子里那点儿自尊心还是很重要的。
有人私下找林陆骁切磋,被他虐的体无完肤,然后这帮二十出头的小子忽然发现一件事。
男人三十,真他妈是个充满魅力的年纪。
赵国不由说:“希望自己到了三十也能拥有陆骁哥那般魅力。”
队友毫不客气嘲讽:“得了吧,你有他那张脸么?”
有些东西,其实骨子里是天生的。
“他一看就不一般。”
开春的时候,晚上座谈。
赵国神神秘秘地说请大家看电影。
寝室八个人摊手坐等他发放电影票。
赵国神秘兮兮地从背后掏出一个白晃晃的投影仪。
众人唏嘘:“什么鬼?”
赵国:“我有那钱我早寄回家给我妈了,指导员前几天下乡播放消防宣传,把这玩意儿放我这里,我刚下了一部好片子,来一起看呗。”
众人表示:“没兴趣。”
赵国看向林陆骁,后者和衣躺在床上,手里捧着一本《军事论》。
“陆骁,你看吗?”
林陆骁抬头扫了眼,又低下头,淡声:“你们看吧。”
赵国继续劝:“这电影超棒的!网上风评超级高!是那贺正平的收官之作,今年的贺岁档,拍片挤爆了,听说里头有个胸超大,看不看?”
重点:胸超大。
众人:“随便,你放吧。”
赵国乐滋滋去放了。
林陆骁低头看他的军事论,也没抬一眼。
贺正平的电影尺度都不会太大,胸确实超大,就是被遮的有点好,柳莹莹全程穿旗袍,到没什么风景可看,就是偶尔旗袍下露出的那双腿,引人遐想非非。
特别是跟将军骑着马在马背上,马儿一颠儿一颠儿。
众人:确实大,这女的谁?
赵国哪知道,从来不记得演员名,“管她谁,大你就看着!”
到了电影里唯一的亲密戏,虽说是亲密,但也就是一放下帷帐,倒印两个人影。
哔——
拉灯。
“草,被小白脸睡了!?”
林陆骁下意识从书里抬头,淡瞥一眼,就看见南初那张被屏幕映得唇红齿白的小脸。
那件藏青色旗袍特衬她,身段妖娆。
下一秒。
投影仪被人拉断。
“都给老子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