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两遍。
酒吞茫然无措,他也不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他还以为妖狐会躲开,到那个时候他装傻的事情就会暴露。
你还真拼啊……酒吞用眼神示意着。
妖狐在欧衔云看不见的地方,悄悄的冲酒吞露出了一丝微笑。在这个时候,如果再看不出来妖狐是装的,那么他这么多年白活了。
“你刚才笑什么?!”
酒吞猛的站起来,大踏步地朝着妖狐走过去,不顾欧衔云的阻拦,用手抓住妖狐的衣领,将他从地板上拽了起来。
“你这个——”
骗子还未说完,就被欧衔云厉声呵斥:“酒吞,你想做什么,快点给我放下他!你害他害的不够吗!”
怎么回事?一个两个的,全都不省心。欧衔云愤怒的想着。
姑获鸟似乎还嫌火烧的不够旺,飒的一声挡在欧衔云面前,展开翅膀,隔离了酒吞。
酒吞怔怔地看着,突然发起疯一样大叫道:“不、不是这样的……你信我啊!这家伙,这家伙是在装呀!你没有看到吗?他刚才在冲我笑!”
妖狐被扔在了地上,他皱了皱眉头,对着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实在是想笑,用了十分强大的意念忍下去,咬破了下唇,含着血腥味,怯生生的说道:“疼,小姐姐,我疼……”
欧衔云看他这样,简直心都要碎了,她都想替他去疼!
她也不再去看酒吞,只专心安抚着妖狐,仔细看了看那伤口后,出去打了盆水,用干净的毛巾轻轻擦去他脸上的脏污。砚台本身是没有墨水的,但酒吞用的力气大,还是让妖狐的伤口里多了不少脏东西。
一边清洗,一边想着法逗妖狐笑。擦干净之后,因为害怕感染,便用一块干净的布给他包扎起来,欧衔云有学过紧急的救护,此时拼命回忆起课堂上的东西,最后只能暗恨书到用时方恨少。
“那个……小姐姐,你别哭了好不好?你一哭,我也想哭。”
妖狐眨了眨眼,眼泪就这么直直的落了下来。
“别哭了……我陪着你哭,你别哭了好不好?”
他这么说,欧衔云哪里忍得住眼泪,她看着他,勉强扯了个笑容,低声说道:“你先忍忍,这里的条件不太好,等我们回去,我再给你重新去做包扎,我们去请最好的医生,最棒的护士,来给你疗伤,好不好?”
因为不是纱布,所以没有办法再更仔细的去为他包扎,欧衔云边做边低说,妖狐拽着她的衣袖,用小拇指勾了勾她的手掌心,那股痒意,让她不自在的移开目光。
妖狐满意的眯了眯眼,说道:“小姐姐,你刚才说回去,我们要回去哪里?”
欧衔云一听,心中更是疼的过分,她已经确定妖狐什么都记不得了,然而这样如同一张白纸的他却要在这里遭受酒吞的折磨和欺负。
受伤一次还不够,还要来第二次。亏她还一直以为酒吞是一个大度的人呢,这么一想,当初当初拒绝他的喜欢还是一个比较明智的决定,他能因为一句话而动手打人,保不准会因为一言不合就杀人呢。
酒吞看着她的那种陌生的目光,心里也焦急起来,他知道自己再不解释,就真的没有多少回旋余地了,欧衔云能有多绝情,他是领会过的,此时他只想让时间过得慢一点,这样他才能够想到一个万全的对策。
可是,没有。
望着欧衔云,他用乞求的语气说道:“你信我……你信我一下!他真的是在装的呀!”
欧衔云本来理都不理,最后被实在缠得没有办法才一甩手说道:“装,你给我装一个看看?他的伤是不是你们打的?他的头是不是伤口是不是真的?他现在所受的一切,到底是不是你们造成的?”
酒吞不说话了。
“我问你,是不是?!”
“是……”
他艰难的承认。又猛地抬头,道:“可是……”
“哪里来的可是?”欧衔云冷笑着打断,“如果你没有打他,他哪有这个机会装给我看?现在你们不跟他道歉也就算了,竟然还敢在这里说他装?就算他装,也比你这种一出手就要置同伴于死地的人要好!”
这话说的一点儿也不客气,酒吞脸上的血色消失的一干二净,他不安地转动着眼珠,不住地喘着粗气,整个人难受得不行。只不停的说:“你、你信我啊……”
这时候茨木姗姗来迟,他对屋内诡异的气氛有些疑惑,但没有放在心上,他领着的是一个医生,欧衔云一见,赶紧让了让身子,让那位医生来检查妖狐的身体。医生也算是厉害的,看了半天说道,没什么大事儿就是重伤未愈,而且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很厉害了,不过介于他是一个妖怪,我们就不能以人的行为来去……嗯,衡量他。
欧衔云赶紧问怎么做?
大夫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又指了指天,留下四个字,“听天由命。”
听天由命。
欧衔云身体一软,跌在地上,她看着妖狐,目光中充满了绝望。
妖狐被这眼神看的浑身发毛,不自在的躲闪着,就听欧衔云说道:“姑姑……准备一下纸笔,如果妖狐熬不过今晚……我、我会……”
她几乎说不出话,最后咬牙道:“我会再抽一只!”
卧槽!怎么就再抽一只?!
妖狐大急,刚张嘴辩解,哇的吐了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