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成家,再立业。”
陈又不敢想,他跟老爸说“爸,我是基恋”的时候,会是什么个情形,大概就八个字——鸡飞狗跳,血溅当场。
路好难走,希望他男人能跟他一起回家,真打起来了,起码是二对一,老爸年轻时候玩散||打的,他一个人真的承受不住。
哎,陈又可以肯定,老爸想要的孙子孙女不会有了,抱养一个都不可能。
他家男人小气吧啦的,顶多能容忍小猫小狗在他身边转悠,绝对是容不下小孩的,他也不行,不想有个人跟自己分享他男人。
变||态也会传染。
陈又再去看,那一对男女又开始上演争吵了,等会儿就再次开花,他抽抽嘴,“走吧,我们换个地儿吃。”
什么也没问,常钦起身,带陈又离开。
俩人吃了东西,上车前去了趟厕所,男厕的情况跟女厕是一天一地,女厕那边排着队,男厕这边人烟稀少,进去以后一览无遗。
陈又站在小便池前,准备撒尿,常钦让他去隔间。
撒个尿去什么隔间啊?还不是常钦激动了,想在里面搞事情。
厕所嘛,味儿肯定好不了,一直在鼻端飘着,散不去,陈又很小声的说,“我屁||股还疼着呢。”
常钦说,“想什么呢,我只是让你进来撒尿。”
陈又瞥一眼他男人,再瞥一眼,“这是我年前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常钦,“……”
陈又不跟男人哆嗦,对着马桶稀里哗啦,他的头顶响着粗重的呼吸声,得,动物园里的老虎跑出来了,要吃人。
常钦低着声音,“蹲到马桶上去。”
陈又瞪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不要脸,“坏了怎么办?”
常钦的眸色暗沉,喉头滚动了一下,“不会坏。”
按按马桶,确定牢固程度,陈又慢慢蹲上去,这样从外面看,两边看,都只能看到一双鞋。
厕所的脚步声隔一会儿就有,冲水声,谈话声,没人注意到最里面一直关着门的隔间,毕竟来休息站就是休息休息,没时间逗留。
隔间的门打开,陈又从里面出来,在水池那里捧一把水漱漱口,他扭过头,拿湿漉的眼睛瞪着男人,“不公平!”
常钦的姿态慵懒性||感,“嗯?”
陈又很不爽,平时他跟这个男人互相喂食的时候,差别不是一般的大,他一脸被全世界抛弃的委屈样儿,说自己每次都不到一分钟,“你呢,你每次都要很长时间。”
常钦耸肩,轻笑出声,“那是你的个人问题,我无能为力。”
“……”
陈又气的磨牙,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
到了地方,车停下来,陈又跟着常钦进去,有管家领路,带他们去东边一处园子。
陈又边走边看,有一种穿越时空,从现代来到古代的感觉,小桥流水,竹林花园,来回走动,穿着长衫的佣人,包括古色古香的建筑,没有一样不是充满着奇特的韵味。
管家停在园子半圆的石门前,“常先生,里面已经打扫过了,需要什么可以跟我说。”
常钦昂首,让人把行李弄进去,他带陈又去卧室,“你洗个澡睡一觉,晚点会见到我的一个朋友。”
陈又问道,“是上次你说的那一个吗?”
常钦,“嗯。”
陈又看着周围的摆设,床榻,绣着鸳鸯鸟的被子,红木家具,屏风,卧槽,真不是来古代了?他掐一下大腿,奇怪的嘀嘀咕咕,“不疼哎,难道我是在做梦?”
常钦的额角微抽,“老婆,你掐的是我。”
陈又一看,自己的手还掐着男人大腿一块肉呢,他干笑,“哈哈哈哈哈,我说怎么不疼呢。”
常钦扶额,“我怎么会看上这么个……”
陈又的耳朵很尖,“什么?”
常钦说,“可爱的人。”
陈又哼了声,脱了外套往浴室方向走,中气十足的给他男人下命令,“给我拿衣服,毛巾,沐浴露,洗发精,还有个搓澡的球球,我要去洗澡了。”
常钦看着青年瘦高的背影,“无法无天了。”
他单手握拳,抵着额头笑笑,罢了,蠢就蠢着吧,他看紧点,只要不被人拐跑了就好。
洗了一个澡,陈又神清气爽的睡大觉,他做梦了,是这几天天天都会做的梦,梦里还是那个很帅的凤眼男人,对方站在同一个位置,不说话,也不哭不笑,就是一张冷的掉渣,痣长的非常好看的脸。
有的人天生不爱笑,就像陈又在现实世界不会哭似的,他是这么理解的,因为梦里那个男人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像是在期待着什么,诉说着什么,命令着什么。
陈又一觉睡到天黑,他伸了个懒腰,一个鲤鱼打挺,“常钦?”
没回应。
陈又刚要再喊一遍,门就从外面推开了,常钦站在门口,“穿上衣服跟我出去。”
“我们大包小包的过来住,你那个朋友不会反感吗?”
陈又翻着高领毛衣,“还有个事,这里搞的特别像古代,我进来的时候都感觉很不真实,你朋友是不是对古代的东西很喜欢啊?”
常钦双手插兜,“回答你第一个问题,他不会反感,第二个问题,他不喜欢,是习惯。”
习惯?陈又琢磨琢磨这个词,猜到了一种可能,这里的主人是个演员,演了一出古代的电视剧,彻底深陷进去了,这么一想,就合理多了。
见着人,陈又被自己的猜想打脸,他来这个世界有关注娱乐上的新闻,面前一身湛蓝色长衫,模样俊秀的男人很面生,他敢肯定,对方不是演员。
看这穿着,这一举一动,活脱脱就是古代的少爷,还是大家族出来的那一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白白的,细细的,很漂亮。
陈又直勾勾的盯着人看。
常钦的面色阴沉,把他老婆拽到身边,对吴无务说,“吃饭吧。”
吴无务抬手,让下人上菜。
陈又坐下来后,还是会偷偷去瞟两眼,他也在古代待过,接触过很多少爷公子,比如人胡少爷,但是跟面前这位比起来,都显得粗俗多了。
这位帅哥骨子里都透着一种高雅。
吴无务说话了,嗓音轻柔,“这清蒸的是鲈鱼,刺不多,尝尝。”
陈又跟他的目光对上,脸一红,真好看,还很亲切,跟边上那位不是一种类型,“好,好的吴先生。”
尝一口鱼肉,陈又抿抿嘴上的汤汁,味道鲜美,鱼肉的口感也非常棒,他一口一个吴先生,说这鱼蒸的火候很到位。
吴无务掩嘴轻咳,憋着笑。
边上的常钦压着唇角,青筋都蹦出来了。
察觉自己男人在放黑气,陈又在桌子底下的脚踢踢他,干嘛呢这是,礼貌一点,别吓人。
常钦侧头问,“鱼好吃吗?”
陈又说好吃啊,说完就去看吴无务,笑的眼睛都弯起来了,“吴先生,明天能不能让我见见你的橱子,我想讨教一下。”
他控制着音量,对自家特爱吃醋的男人说,“你不喜欢吃肉,鱼可以吃一点的,等我学会了给你做。”
吴无务没有错过常钦听到那句话时,满脸的温柔和愉悦,他对陈又笑笑,“好啊,没问题。”
那句话说的还真不错,一物降一物,再能耐,也能在特定的人面前露出孩子气的一幕。
提前通过电话,吴无务也见过陈又,所以并没有露出什么好奇的表情,他感兴趣的是,对方跟常钦的相处,好玩。
尤其是常钦吃瘪的时候,恐怕也只有陈又能做到。
一顿饭在还算轻松的氛围下吃完,常钦去接电话,吴无务陪陈又喝茶聊天。
陈又看看桌上的糕点,想起春花做的,一样的精致,拿在手里,都不忍心吃下去,不对,是春天还是秋天来着,哎,他的记忆混乱的一逼。
噢,想起来了,是桃子,春桃。
陈又拿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块吃,软糯香甜,“吴先生,你这里的房屋很像是古代。”
“吴某……”
吴无务的话锋一转,很自然,一点都不生硬,“只是对古代的一些建筑设计有一点研究,觉得那时候的人想法跟现代人大不相同,研究的越深入,就越着迷,这才有了现在的房屋。”
陈又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他懂,这就跟他玩游戏的时候,研究某个装备一样,也非常着迷,恨不得靠意念从商城偷拿出来,丢进自己的背包里。
吴无务支着头,“一定很辛苦吧?”
陈又没听明白,他犹豫了一下就问,“吴先生在跟我说话?”
吴无务轻笑,“你真有意思。”
不,你比我更有意思,真的,陈又选择一招万能的功法,就是以不变应万变。
吴无务说,“有困难不要退缩,遇到挫折不要气馁,只要坚持下去,朝着一个方向奔跑,一个目标奋斗,就一定会到达终点,迎来最后的胜利。”
他停顿了一下,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站在终点了,千万不要往回看,而是要继续往前走,否则只要往回看一眼,就不可能不去留恋,没法再往前走。”
陈又猝不及防被喂了一嘴的鸡汤。
脑洞大,就是没办法,他的脑洞大开,姓吴,又说了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话,吴不会是5的谐音吧?444的同事555?
陈又脱口而出,“吴先生,你知道444吗?”
吴无务摆出疑惑的神色,“444?那是什么?三个数字是某个建筑物的标志?”
陈又有点失望,原来不是啊,他摇头,说没什么,就是随口一问,还建筑物的标志呢,想象力也够可以的。
吴无务说,“常钦是真的喜欢你。”
陈又心说,我也是真的喜欢他啊,金子一样的真。
没有继续那个话题,吴无务问,“糕点好吃吗?你左手边那盘不怎么甜,吃着不会觉得腻。”
陈又拿了一块试,确实不是很甜,也不腻,就是吃着掉碎渣,不好收拾,他的眼珠子转动,打量着大厅,觉得这里什么东西都很讲究,盘子啊,花瓶啊,一桌一椅这些东西都像是从某个朝代直接拿出来的。
这错觉来的很诡异。
吴无务看着青年,明明是在探究,却并不会引起反感,“我以前是个目标坚定的人,一度以为没有什么事可以动摇我的决心,可是,我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
陈又听着,他不好出声打断,就静静的等着下文。
恰在这时,外面传来管家和下人们的声音,毕恭毕敬的喊着什么老爷。
吴无务的脸上浮现一抹柔情,他放下茶杯起身,对陈又说,“失陪一下。”
望着长衫帅哥走出大厅,陈又把手上的糕点吃完,常钦还没回来,他懒的出去,人生地不熟的,黑灯瞎火,自己又是个路痴,还是不要添麻烦了,就在这里等着吧。
喝完一杯茶,陈又打哈欠,在心里呼叫系统,说刚才遇到了个怪人,谈吐很像是古代人,“我只知道他姓吴,不知道叫什么,要不我找个下人问问?”
系统不吱声。
陈又说,“差不多行啦,还要跟我怄气怄到什么时候啊,那破宣示的事,我不也没跟你较真么?”
系统说,“我是为你好,遵守规则,完成任务回家,这才是你要做的。”
陈又说,“我这不在做着吗?”
“现在我的记忆虽然混乱,但没有被清零,我记得每个世界的任务目标都是我男人,这完全不影响我在搞定任务的同时,跟他搞||基,老四,不要总是把我当白痴。”
不等系统回复,陈又就说,“数据修复好了告诉我一声。”
系统丢了个自动回复,“祷告吧。”
陈又趴在桌上,吹着糕点的碎渣渣玩耍,他听到脚步声,从门口过来,就知道是自己男人,“你去接个电话,怎么去了这么久?”
常钦二话不说就把陈又拉起来,搂到怀里用两只手圈着,他微微低头,脸埋在对方温暖的脖颈里面。
陈又觉得靠在肩膀上的脑袋好沉,越来越沉,“站好了,别撒娇。”
常钦的手臂收紧,把人往怀里禁锢,“老婆。”
陈又一愣,“嗯。”
常钦的嗓音低哑,唇贴着陈又的耳朵,“我们回房间吧。”
以为能再喝一碗鸡汤的陈又,“……”
老师常教导,不管是做什么事,都要集中注意力,不要三心二意,不然就会一事无成,陈又铭记在心,所以他一心一意跟常钦搞事情,忘了问吴先生叫什么,也忘了问那个老爷是不是对方相好的。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机会摆在眼前,不去珍惜,就会错过。
陈又被搞了又搞,天亮后,他站在床头,忧伤的抖抖鸟毛,一不留神就做回大黑鸟,想说却说不出来的心情,没法说,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男人还在睡着,陈又飞到他身上,左右两只鸟爪子齐开弓,啪啪的拍他,醒醒,“大大!”
常钦一摸,不是细肤,是毛茸茸的鸟毛,醒了。
一人一鸟四目相视。
陈又一屁||股蹲到男人的胳膊上,无语凝噎。
常钦摸摸黑鸟的鸟毛,在它的额头亲一口,还抱到怀里,拿大手使劲揉揉,“不准乱飞,很快就能变回来的。”
陈又所剩无几的鸟毛被揉的乱七八糟,又掉了好几把,简直心酸。
不知道是不是常钦早早就打过招呼,陈又发现他没跟常钦一起从园子里出来,吴无务并不感到奇怪,连管家下人都没有窃窃私语,职业素养真高。
上午,陈又就飞出这片房屋,到附近玩耍去了。
附近有个村庄,陈又在上空飞过,看到几个孩子在打雪战,他就飞到一处树梢上停下来。
有个小孩用手指着,“你们快看啊,树上有只黑色的鸟!”
其他小孩也跟着看,嘴里发出哇的声音。
陈死鸟彻底石化。
不多时,村里的人都闻声过来了,说是乌鸦,不吉利,然后就捡石头去砸,嚷嚷着把乌鸦打死。
陈又被打到了好几下,他吓的屁滚尿流。
一个村子的人都要死,应该是天灾,泥石流?看周围的环境不太可能,那就是……要地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