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直到此刻,天外沙罗才难以置信的理解了这样一个事实——
她被人打翻了。
青年在不远处好整以暇地笑着,自上而下的俯视着她。他的身形与高大绝对沾不上边,或者可以说作为男性有些娇小了,完全无法想象,刚才就是这个人一个手刀切在她的手腕上,打掉了她的刀,然后一把将她摔了出去。
他甚至没有摸一下他腰侧的武.士.刀。
开什么玩笑。居然没有一点还手之力就被这个人打飞了?怎么可能?这不可能啊——
天外沙罗根本无法掩饰脸上的震惊之色。
青年笑出声来。
“什么啊,那副表情。”
他走过来,在沙罗面前蹲下,却依然俯视着她。
“你拿刀的姿势,一看就是个外行人。明明是外行人却还不自量力的想要挑战武者,被打败了有什么好意外的?”
沙罗人生的前十四年从未有过如此狼狈的时刻。对她来说,世界是无比脆弱的,人类是无比脆弱的,是只要看到“线”她就能轻松破坏的东西。然而,此刻,她却被一个脆弱的人给打翻了?别说他身上的“线”了,她的刀甚至连他的衣角都没碰到?这怎么可能?!
还是说,这就是外行人和专业武者的差距吗?
青年抬起她的下巴,那手劲大到让沙罗吃痛的皱起眉。他高高扯起一边嘴角,那神情几乎是令人不快的。
“我说大小姐你啊,究竟把别人辛苦积累的修行看成是什么啊?你那种小孩子乱挥刀子的架势,还想打败专业的吗?”
不等沙罗回答,他又笑了一声。
“算了,现在能好好听我说话了吗,大小姐?”
——无法反抗。
天外沙罗很快便认清了两人的实力差。她忍痛打掉那只捉着她下巴的手,冷冷的发问了。
“解释。”
她微微扬起下巴。
“你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到这种时候还摆架子吗,果然是大小姐。”青年嗤笑一声,却还是收回了手,“简单来说吧,我是个刀灵,在找一位上天选定的主君——不巧,你就是那个倒霉蛋。”
“为什么是我?”
“这种事去问那个爱恶作剧的命运之神啊。”青年的语调十分不屑,“我也不想侍奉你这种连门都没入的大小姐啊。嘛,虽然一般的大小姐既看不到灵,也不会对别人挥刀相向就是了。你也就只有挥刀时候的那副果决干脆比较像样了。”
“那就去找别人啊。”沙罗倒不怀疑他那个刀灵的说法,毕竟青年没有影子,“随便去剑道馆或者比赛啊大会啊这种地方,找个专业的不就好了吗?”
“真遗憾啊,大小姐。”青年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都说了,你是上天选定的,我想换也换不了啊。”
“……离我远点。”
天外沙罗艰难的站起身,捡起不远处掉落的小刀,一瘸一拐地朝远处走去。还向青年投以严厉的目光。
“不许跟过来。”
……
……
……
青年会听她的才有鬼。
“……不是都说了不许你跟过来吗?”
天外沙罗强压着额角突突直跳的血管,一边咬牙小声问着红衣的刀灵,一边尽量平静的和朝她走来的新田雄飞三人组打了个招呼。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青年散漫的坐在扶手上,扯起一边嘴角。
“………………”
沙罗深吸一口气,很快就冷静下来。
和这种人生气也是白费时间。
“随便你。”
极低的说了一句之后,她便朝雄飞三人组走去。
“有什么新发现吗?”
和她淡定的问话不同,雄飞三人组的反应堪称激动。
新田雄飞:“天、天外同学!血!血!!!”
稻城忠保:“啊哈哈哈哈你完全没注意到你的膝盖受伤了吗?”
来栖野小夏:“总之、总之先找药店!雄飞!忠保!你们两个蠢货发什么楞啊!!!”
……那真是一场大混乱。
最后,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了这样的场景了。
来栖野小夏摁着天外沙罗的腿,稻城忠保从背后摁着她的肩,新田雄飞拿着酒精棉球一脸的视死如归。
棕发少年深吸一口气:“要上了!”
来栖野小夏用力点点头:“快一点喔,雄飞。”
稻城忠保:“别让女孩子太疼了,要温柔,温柔懂吗,雄飞?”
新田雄飞一脸你们够了:“我只是给天外同学上个药你们要不要说的这么暧昧?!”
天外沙罗深深的叹了口气,制止了三人组接下来无意义的争端。
“怎么样都好……”她忽然觉得心好累,“你们快点动手吧。”
别再让那边那个抱着肚子狂笑的红衣男看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