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五爷并不是一个闲得住的人,但对于小龙女而言,他是一个很好的旅伴。
她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从千里之外的终南山一瞬到了松江府,也不知为何大宋的都城从临安变作了汴京,但她仍然记得——没有一个真心愿意为她而死的男人,她是不能离开古墓的。
这是师父的教诲,她时刻不敢忘。
但人之所以为人,便是因为人之行为有时候并不受自己约束,心若跑了,即便理智仍在,其实……在与不在也没有什么区别。
比如像是现在,她应该劝告雇主早些上路去往汴京,她也可以早些到终南山过回自己的生活,可是……她并没有这么做,而是沉默地站在白大哥的身后,看他如何“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不得不说,跟着白五爷出来玩是一件多么魔性而上瘾的事情。
就这会儿功夫,白五爷已经化名金懋叔和人称兄道弟上了,世俗交往之事小龙女半点不通,但她认为白玉堂是个好人,就并没有戳穿。
白五爷是个剔透人,看到小龙女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吃菜,真的格外赏心悦目,没看到颜生的小书童雨墨眼睛都直了吗!
小龙女就像个旁观者一样,看着白玉堂挑剔这个挑剔那个,将那颜生的盘缠尽数花去,甚至还不得不典当物品来抵债,难道是……没钱了吗?
及至颜生和小书童回房休息,小龙女拉住了白玉堂,低声道:“白大哥,你是不是……”
白玉堂似乎还没从金生的角色扮演中出来,竟是躬了躬生,疑问道:“龙姑娘,拉着小生是为何?”
……
“白大哥,你是不是缺钱了才……如此的吗?”难得地有些迟疑。
……
这回就轮到白玉堂无语了,他到底是哪里给了这姑娘这种错觉,他白五爷纵惯江湖多年,有钱是出了名的!这客栈,那也是他名下的!
他刚要开口解释,就看到小龙女有些羞怯的神情,这可真是……赏心悦目,也许是扮演穷书生上了瘾,他转身的时候迟疑了一下,似是有些不确定地开口:“若我无钱,龙姑娘便不会保护我了吗?”
问出口后,白玉堂也觉得自己可能喝酒喝多了,这陈年的女儿红真是要命,他竟然问出了这么羞于口的问题,但不知为何,他心中竟然有些期盼对方的回答。
很快,对方便给出一个让他忍俊不禁的回答。
“其实我吃得不多,衣服有两身就足够了。”
……所以他可以把今天白日里预定的衣服全部退了换路费吗?可是不知为何,他的心里竟然陡然生出了一些欢喜,从酒意里开出来,鲜红鲜红地,格外符合他的审美。
他笑了笑,也不再扮演书生,脸上酒意全消,最终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摸摸小姑娘的头顶,小龙女有些不解,躲了躲,看对方并无歹意,又很僵硬地停住了。
白五爷如愿以偿地摸到了小姑娘的头顶,柔柔软软的,和她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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