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血种死在猎人手上的数量绝对不少。但那都是拿无数优秀猎人的生命来填的,大批大批的猎人围剿一个纯血种才能将他杀死。
而那个名为木头的猎人,却拥有能与纯血种匹敌的力量。他已经一连挑了五家纯血种——宇智波斑有幻术在身,他动手的三家并没有看到他的长相,只是因其强横的武力值给加到了化名为木头的千手柱间身上——也正是因为如此,血族内部原本质疑他的声音反而少了很多。
他会是玖兰李土弄出来的吗?
玖兰枢不知道。但既然他向纯血种下手,还大胆地将手伸到各家始祖身上,那么,总有一日,他会找上玖兰家。
找上他,同样也会找上绯樱家唯一的后裔绯樱闲身上。
玖兰枢微微阖眼,无论如何,他都要先一步找到绯樱闲。
“枢大人。”
是星炼。
星炼单膝跪地,垂着头,恭敬地道:“有绯樱闲的消息了。”
玖兰枢霍然睁开了眼眸,呈现在眼底的不是暗红色的眼眸,而是宛如鲜血的赤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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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猎人中流传着一个诅咒。
双生子的诅咒——
但凡有着猎人血脉的家族,从不会诞下双生子。即使母亲怀的是双生子,生下来的只会是一个孩子,因为双生子之间存在着的是吞噬与被吞噬的关系。
锥生一缕却是个例外。
他有一个双生哥哥,一个强大而被父辈期许的继承人。而他,只是好运的未被双生兄长吞噬的弟弟,身体羸弱,无法承担猎人的训练,甚至可能活不到成年。
锥生一缕日日夜夜只能在温暖的卧室里渡过,天气的些许变化都能够令他缠绵病榻。父母亲人最开始对他或许是心疼的,但长年累月的病弱渐渐消磨了他们的耐心,而唯一还算亲近的兄长却因为训练看望他的次数越发少了起来。
日日夜夜陪伴着他的,唯有终年不会打开的窗子,以及负责送餐的下人。
一年又一年,空虚与寂寞越发令他的内心扭曲起来。锥生零的怜爱与愧疚不足以弥补他内心的空洞,反而让他的憎恶越发滋生起来。
他想要毁了这一切。
毁了以着各种理由禁锢他的一切。
当绯樱闲给锥生家带来覆灭的时候,锥生一缕的心中没有惧怕,没有憎恨,没有悲伤,有的只是欢欣。
零想要他活着离开,可他为什么要离开?
这样的覆灭,是他所梦寐以求的终结。
零啊,他的哥哥是那样的天真。锥生家覆灭在即,即使他命令那些人带着他逃离,可他这样一个身体羸弱无法成为猎人的人,在他们眼中根本毫无价值。
不过几句话,那些人就被他说服,赶回去救援锥生零。而他就站在庄园外,遥遥听着那些人临死前的呼喊,血肉模糊的声音。
他知道他活不了多久,这样的身体站在冰天雪地中,半个小时就足以要他的命,更不要说那声势浩大的雪崩。
锥生一缕没有躲,任由积雪将他掩埋——他以为,那一刻是他寡淡人生的终结。
可他没有想到的是,一只冰冷而又白皙的手掌,将他从雪中拉了出来。
绯色的眼眸倒映着他青白的面孔,抽搐的心脏似乎在下一刻就会停止,但锥生一缕却忍不住想要笑,畅快地笑。
真是强大而美丽的纯血种姐姐。
原来,他的世界里也能飞扬着绯色的樱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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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跟着闲大人。
并不是因为他羸弱的身体因为闲大人的血而变得健康,在他眼中,闲大人真的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想要追随她,想要完成她的愿望,想要做一切能让她高兴的事情。
可他没有想到的是,时至今日,闲大人竟然想要赶他走。
“为什么?!”锥生一缕不敢置信地看着绯樱闲,“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吗?”
绯樱闲的双手拢在袖中,绯色的眼瞳中是平静,道:“只是腻烦了……”话没说完,就见到那个差点死在雪中却不曾露出丝毫畏惧的孩子哭了起来。
绯樱闲微微出神,当初,她为什么要救下这个孩子呢?
大概因为,这个孩子像她。
像极了曾经的她——没有归属,生命反而变成了负担。
她曾经有过愿望——逃离元老院,和那个人一直一直在一起——但显然,即使那样卑微的愿望,也是不容于他们的眼。
锥生家是凶手,而囚禁她,插手协会名单的吸血鬼玖兰李土,同样罪无可恕。
若是可以,她真想看着这个孩子找到自己的归属。
只是……
绯樱闲沉下脸,示意一旁受她控制的侍从,道:“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