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人留步。殿下宣召薛大人和刘思武、李健两位将军。”
薛良辅、刘思武、李健三人跟着进了书房,见礼之后,胡万里便含笑,道:“坐。”待的三人落座。他才接着道:“命令王富贵率师回倭国,再给他加三十艘战舰,将大内家的大森银矿给我抢了,大量掳掠奴隶开采银矿,一年至少给我上缴一百万两。”
“是!”刘思武忙敬礼道。
“三镇的新军要抓紧时间训练。”胡万里略微沉吟,便直言不讳的说道:“嘉靖可能会与鞑靼联手,明年开春就会反攻京师,时间不多,必须抓紧时间训练,再有,护卫队的骑术也必须加强训练,远征西北,不会骑马可不行。”
“是,属下遵命。”刘思武、李健连忙应道。
“殿下。”薛良辅沉吟着道:“这可是近十万新兵,军饷、军装、火器装备和实弹训练,这至少得四五百万银元,边军的募兵月饷才一块银元......。”
“吃粮当兵,那是提着脑袋卖命,月饷两块银元不算高。”胡万里不急不缓的道:“大明的武人地位低,要改变这个现状,首先就的改善兵丁的经济状况。”略微一顿,他才道:“这笔银子不难凑,你们俩先下去准备,有关嘉靖与鞑靼的情况不要外泄。”
“是,属下告退。”刘思武、李健两人敬礼离开。
待的两人离开,薛良辅终是忍不住道:“殿下究竟如何筹措这几百万银元?动用银号还是慈善?”
“几百万银元就难倒了东兴港,岂不让天下人笑话?”胡万里微微摇了摇头,才含笑道:“无须动用其他的,就从玻璃上面就能赚到这笔银子!”
玻璃?薛良辅一愣,道:“玻璃如今确实是供不应求,但生产有限,再怎么着也不可能一年卖出几百万银元?”说到这里,他心里一跳,胡万里改不会是想把玻璃的技术转卖出去吧?那可是实实在在的杀鸡取卵!他当即便道:“殿下,玻璃技术可不能转卖。”
“当然不会。”胡万里轻松的笑道:“玻璃才刚刚开始赚大钱,怎能转卖技术?”说着,他呷了口茶,这法子他也是刚刚回书房的路上才想到的,略微一顿,他便道:“其实大明不缺银子,要赚几百万银元不是什么难事,你去‘汇通银号’以东兴港的名义张贴一份告示,寻找北直隶的玻璃制品经销商。”
“经销商?”薛良辅一愣。
“对,经销商。”胡万里肯定的道:“以后东兴港的玻璃销售不再是无序的乱买,而是向卖盐那养按地域划分,包片销售。”
一听这话,薛良辅登时就明白过来,盐商卖盐的法子他自然清楚,他登时就喜笑颜开,“殿下这法子实是妙不可言。不知这北直隶的经销权,殿下准备卖多少?”
“公开拍卖。”胡万里含笑道:“北直隶可是一个大市场,底价就以五十万银元起底!”
五十万银元!薛良辅一个激灵,一个北直隶的经销权就卖五十万银元!少爷这是想银元想疯了!照这个价格,大明两京十三省,能卖多少银元?半晌,他才喃喃着道:“殿下。五十万是否太高了?”
“太高?”胡万里瞥了他一眼,微微摇了摇头道:“佐卿不懂经商之道,这经销权一百万都不高!这不是一年二年的生意,也不是十年八年的生意,这有可能是几代人的生意,你明白不?东兴港玻璃制造技术天下无双。而且还能不断的推陈出新,只要东兴港的玻璃作坊不垮,这生意就能够绵延传承下去,就算是改朝换代,也不受影响。
东兴港的玻璃作坊会垮吗?会!但要说数十年内会垮掉,怕是没人会相信,东兴港的玻璃制品如今可是品种繁多。北直隶八府二州之地,一年的利润至少高达数万甚至十万以上!你说一百万的经销权贵不贵?而且他们转手就可以分包给下面的八府两县,你说有没有人争抢?”
“不贵!”薛良辅连连点头道:“这简直是一本万利!定然要群起而争!属下马上就安排人去张贴告示。”
东兴港征召北直隶玻璃制品经销商的告示在‘汇通银号’大堂内一贴出来,‘汇通银号’的掌柜何士嘉就有些发呆,他还以为东兴港是以这个法子来偿还他们银号的欠银,一看起底价是五十万,他也禁不住嘀咕,“还真是想银子想疯了!”
张贴告示的伙计瞥了他一眼。轻笑道:“何掌柜的,您今儿可是走眼了......。”说着他便将薛良辅教他的话说了一遍,而后才笑道:“何掌柜如今还觉的贵吗?咱老爷可是说了,允许合伙竞争购买这经销权。”
“不贵,不贵,确实不贵。”何士嘉连连点头道,随即便吩咐道:“伙计。赶紧的,马上去通知咱银号的大客户,就说是大好事!”
‘汇通银号’的伙计一通知,京师的富商巨贾立刻就闻风而来。何士嘉依样画葫芦的解说了一遍,一众商贾富户立刻就急不可待的打听公开拍卖的时间和地点,大明的玻璃制品就只东兴港的玻璃作坊生产,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玻璃在京师的销售情况也相当火爆,各种大小不一的玻璃镜,装窗户的平板玻璃,玻璃制的杯碗盘盏,酒瓶花瓶灯罩蜡台等等几乎都货一到就被抢购一空,根本就没有库存的,往往都需要加价提前订购,这其中的利润,一般的商贾都清楚。
虽说东兴港长袖善舞、生财有道,但这对经销商来说,何尝不是百年难遇的大好机会?五十万银元的起拍底价确实有些高,但相对于玻璃制品的利润来说,根本就不算回事!听闻拍卖会在半月后举行,地点就在‘汇通银号’后院,一众富商巨贾便呼朋唤友找地方去商议,谁都清楚,这不是五十万能够拿的下来的,即便翻一番也未必能够拿下来,不合伙,谁心里都没底。
这边厢商贾们忙着呼朋唤友,摩拳擦掌的准备竞争东兴港玻璃制品的经销权,那边厢益王准备明年增开一科恩科的消息也不胫而走,很快就在京师传扬开来,这可不是小事,科考正科是三年一次,增开一次恩科,那是极为难得的机会,对于寒窗苦读的士子来说,等若是多了一次跃龙门的机会,谁不关心?
正阳门,‘望江南’茶楼,这是正阳门附近最大的一家茶楼,生意极好。
午后,胡万里一身长衫,摇着一把折扇随意的进了茶楼,扫了一眼大堂,便在小二的引领下上了二楼,上的楼梯,看了一眼楼梯正对着的墙壁,他微微一笑,对小二道:“在下有副对联要贴在此处,不知可行?”
小二白了他一眼,道:“客官,不知是出自哪位大家之手?”
“谈不上大家,不过,却是一副极好的对联。”胡万里说着便从袖中抽出卷好的对联,递了过去,道:“先悬挂一下,如何?”说着便丢了一块银元过去。
见他出手如此大方,又只要求悬挂一下,小二还以为是他写的,为了扬名,冲着这块银元,即便被掌柜的责骂,他也认了,当即便笑吟吟是道:“客官稍后。”说着便颠颠的搬来椅子,小心的将那副对联挂上。
这边的举动早就惊动了二楼的一众茶客,能上二楼的,多是士绅商贾,当即就有两个士子踱了过来,一见对联,两人不约而同的喝了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