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冈本君好不容易才说动西方各国驻上海领事馆向支那zheng fu施压,这才替我们争取到了两天的准备时间,我们绝对不能辜负冈本君的良苦用心,请务必用心经营各自防区。”
“哈依。”十几个鬼子军官啪地立正,猛然低头。
大川内老鬼子又扯了扯军装下摆,然后面向东方啪地立正,表情狂热地叫嚣:“此战,吾辈当以决死之意志、无上之勇气奋勇杀敌,当以支那人的头颅和鲜血,以及支那国的沃美领土向天皇陛下献礼,帝国万岁,天皇陛下万岁。”
##########
上午9时,独眼龙气急败坏地走进了十九大队大队部。
“大队长,参座,ri军特务机关的便衣已经将我的线人抓起来了,虽然杜老板已经答应出面保人,不过我估计是凶多吉少了,还有我们藏在法租界内的炸药,也让ri本人的便衣给找到,并且经由法租界的巡捕房查抄了。”
“什么?”朱侠脸se大变,“ri本人的嗅觉这么灵?”
独眼龙郁闷道:“ri本特工估计是从假报案中发现的端倪。”
徐十九叹息道:“别忘了ri本人有专门的特工培训机构,五年前一二八上海抗战,我们吃ri本特工的亏还少吗?”
朱侠又问独眼龙道:“炸药还能弄回来吗?”
徐十九再次叹息道:“参谋长,你不会跟你的领袖一样,直到现在都还对西洋人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吧?醒醒吧,西洋人眼里只有他们自己的利益,他们是绝对不会为了我们中国而得罪ri本人的。”
朱侠再次哑口无言,因为他无从反驳。
就在半个小时之前,朱侠刚刚通过军政部的同学得悉了今天凌晨突然取消作战计划的内幕,事情的缘由很简单,就是英、法、美等国驻沪领事馆通过上海市zheng fu向国民zheng fu外交部发了个照会,说是ri方不希望事态扩大,建议将上海辟会不设防的zi you口岸。
再没有军事眼光的人也能够猜得到,这必定是ri本人的伎俩,朱侠不认为军委会总参谋部的高官们就猜不到ri本人的狼子野心,可他们还是下令取消了作战计划,显然这是出于领袖的意志,领袖为什么这么做?显然是因为他对西洋人抱有幻想。
按徐十九的诛心言论,蒋委员长其实很清楚ri本人绝不会讲信用,所谓将上海辟为zi you口岸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最后ri本人必定会变卦,西洋人也必定不会因为ri本人的背信弃义而有实际上的制裁,最多就是口头抗议几句罢了。
可既便如此,蒋委员长也还是希通过这件事使西洋人对国民zheng fu抱有愧疚之心,这样一来,等下次需要西洋人出面调解时,他们就有可能因为愧疚而心生同情,更有可能因为同情而做出倾向于国民zheng fu的决定,不能不说,这真的很一厢情愿。
果然,独眼龙接着回答道:“大队长说的对,法国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已经放出话来,说要当着ri本人的面销毁这批炸药。”
“销毁就销毁罢,既便不砍ri本人的头,这仗我们也照样打,而且照样能打赢。”朱侠自说自话,给自己加油鼓劲道,“我就不信了,我们有四万万五千万人,更有谢狗子、高疯子那样不怕死的好兵,还拼不过区区一个小ri本?”
##########
“狗子哥,歇着呢?”新兵二瓜讨好地笑着,蹲到了谢狗子身边。
谢狗子冷冷地斜了二瓜一眼,没有理会,只是继续摆弄着手中的马克沁重机枪,二瓜却丝毫不以为意,边用崇拜的眼神望着谢狗子,一边说道:“狗子哥,我可崇拜你了,换我就做不出这样的决定,我可怕死了。”
“滚边去!”谢狗子闻言大怒,一脚就将二瓜给踹倒在地。
拂晓前到鬼门关上兜转了一圈,直到现在谢狗子都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所以二瓜的话倒像是在讽刺他怕死似的,听着格外的刺耳。
二瓜摔了个四脚朝天,却也没怎么生气。
一只粗糙的大手从旁边伸过来,将二瓜从地上拽起,二瓜转头,却是另一个让他崇拜到不行的老兵——高疯子。
“这家伙就是个狗脾气,逮谁咬谁,要不怎么叫他谢狗子?”高疯子看看谢狗子,又和颜悦se地对二瓜说道,“你别理他就是。”
二瓜用力点点头,说道:“疯子哥,你也老崇拜你了。”
“有啥好崇拜的?”高疯子摇头道,“其实我跟谢狗子一样怕死。”
“不会,疯子哥你要是也怕死,**中就再找不着不怕死的士兵了。”
“二瓜,你现在不懂。”高疯子摇了摇头,人哪有不怕死的,他们之所以自愿去炸小ri本的海军司令部,是因为有着不得不站出来的理由,因为他们欠大队长一条命。
二瓜挠了挠头,有些好奇地问道:“疯子哥你这么和气,他们为啥叫你疯子?”
高疯子微笑着没有回答,旁边的谢狗子却忽然冷不丁地插进来说道:“若是你见过他发疯的样子,就不会这么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