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这混蛋,他是想气死我啊……”
见她要推门进去,晨梅忙用手臂挡住她,道:“妈妈,您先别着急,听我说……这两个碗你帮我拿一下,别掉了。”
孙振香将两碗菜接过来,着急地道:“说什么呀,他都这个样子了,我能不着急吗?”
晨梅扶着她坐到桌前,道:“刚才我进去,和他说话,他是有反应的,就是不想被人打扰……我感觉吧,他的样子气色都还好,应该就是安师说的,他正在思考一个重要的问题,一时入迷了……”
孙振香皱眉道:“能思考什么问题啊?这都一天一夜没吃饭了!”
安老太这时端着粥走了进来,温和地道:“现在赵阳一点问题都没有,我们大可不必如此着急,是不是?”
孙振香叹了口气,愁苦地道:“我能不着急吗?”见赵丙星抱着多多走了进来,她又摆了摆手,道:“算了算了,咱们吃饭吧,他不吃挨饿的是他自己!”
晨梅现在心情倒是好了很多,想了想又道:“妈,他不愿意咱打扰他,咱们就先别过去,他早想通了早好,是吧?”
孙振香用力揪下一块馒头,道:“不是看在多多和小曦的面上,谁愿意管他?吃饭吃饭,中午再把小曦叫回来,一天没见怪想的……”
时间很快就又到了中午,孙振香尽管说得不管赵阳,但还是捡着他的口味做了一大桌子菜,但结果他仍然没有吃一口。
孙振香自然不放心,又叫来了冯老,郑旭辉也回来了,也叫了他,听说这件事,院长谢金辉也带着一名助手赶了过来,然后秦老也过来一趟。
从气色和脉象上,绝对的国手冯老得出的结论是一切正常,秦老也上前摸了摸赵阳的颈脉,发现他的心跳特别慢,但跳得特别有力,这是他经过战争的洗礼,拳术进到高明的境界时才有的现象——这自然是好事!
只有谢金辉的助手,提议说可以注射安定的药物。
安老太眉头一皱,看了眼赵阳,也没有说什么,然后这位助手拿着注射器走到赵阳身边,刚要往他脖子上擦酒精,人就被从卧室踹飞到了客厅!
安抚好这位其实并没有受到多少伤害的助手,孙振香等人多少有些安心。
但是,又到了下午,又到了晚上,赵阳还是不吃不喝,孙振香就不知道进出赵阳的卧室不知道多少次了,然后出来就找赵丙星的麻烦——一家子人,她也就舍得说赵丙星和赵阳爷俩。
晨梅也一样担心不已,但孙振香这个样子,她反而要镇静下来,尤其是赵阳尽管两天没吃饭,但依然气色不变,于是,在送走晨渡江等人后,她就劝孙振香睡下,然后她自己则将赵阳写的整理起来。
安老太也坐在一边一起整理,看了看表,她对晨梅道:“你休息去吧,对了,今天晚上你去我那屋睡吧?”
晨梅有些疑惑地道:“为什么?”
安老太微笑道:“听我的,这是对你好。”
从今天下午三点开始,她就明显感觉到赵阳的魂魄波动激烈起来,这对他来说基本上确定会是好事,但以他强大的魂魄,睡在他身边可未必见得是好事了!
晨梅想着,赵阳跟着安老太学习魂曲,她自是看过那十二幅画轴,一点也看不明白,或许他们之间有什么不方便外人观看的东西,她也就答应下来。
此时,随着书写的越来越顺畅,赵阳的魂魄也越来越活泼,他心意一动,《逍遥游》的原文就像水一样从心中流出,顺着手臂到了手指,最后化成字汇聚在纸上,而纸上的字映入他的眼帘也像活了一样,在对他倾诉、演绎。
不说刚接触这篇文章时,他就对它有所了解,单说见到它以《生死簿》的面目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就不知道读过多少次,早就了然于心。
但现在,所有的字像是活了一样在他心中浮沉,北冥、鲲、鹏、九千里……一个个词在他心里出现,像是要化成什么,只是好像缺了点什么,不能从心里出来!
这种感觉如鲠在喉,他放下笔,静坐了一阵子,没能从中领悟,就又在屋里来回走动,还是没能突破。
不知走了多久,突破没等到,三急却来了——不来还好,一来还很急,他就赶紧拿了纸跑出去。
从厕所出来,他顿感神清气爽,对心中那些夏日飞蛾般飞来飞去的字忽然就有了灵感!
他迅速向屋里走去,眼睛的余光中正看到东方发红,竟是又一个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