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确来了位蜀中的豪杰人物,乃是蜀中广汉人,姓彭名羕,表字永言。
说得来,这彭羕乃是第一个真心实意投靠于苏策的正经蜀中人士,非那张松,法正之流,照实来说,如此人物来投,苏策应当算是做个千金买马骨的样子,也是要给这彭羕个好位置坐坐的。
何况这彭羕也不是全无才学之辈,他此番星夜来投苏策,向苏策言说蜀中地理,指明那雒城外地势低洼,当防水淹之,让苏策少死了数万的兵马,也算是大功一件,所以,待得苏策等人细查张松所给的西川地理图,终是明了后,大感这彭羕名不虚传,遂拜彭羕为军中从事,一边又着那魏延注意。
如此这般,待得雒城内的张任见得那城外的魏延大军,似早有防备,知是有蜀中人士投了苏策,掘涪水之计不成,一时间,张任也是一筹莫展。
好在,在这雒城内者,几乎都是那川中本土人氏,对于这川中地理,皆是明了非凡,正自诸人一筹莫展之际,确有那大将杨怀指明道:“雒城东南山僻处有一条小路,我等可于此小路处伏以精兵,待今夜三更时分,城中先起大兵以袭敌营,待得战得正酣时,我等再于小路处杀出,以截敌营之后,哪些必能大获全胜矣。”
听得杨怀所说之计,再场诸人皆是大喜。
对于雒城外那一条小路,他们也是清楚明白的,只是一时半会间,他们确也是没想起来而已,如今,经得杨怀这般一提,诸人皆是恍然大悟,皆言此计可行。
当下,张任传下将令,着大将泠苞,杨怀,高沛三将,领兵五千,伏于暗路,而张任亲自点齐八千兵马,着诸士卒皆回营中休息,待得夜里好行动。
是夜,星光不明,确正是月黑风高之时,杀人放火之夜。
静待得三更时分,那雒城东城门处,随着咯吱吱地一阵杂音后,雒城东城门确已经是大开来,张任舞枪拍马,确是一马当先而出,身后,八千川中子弟,马摘铃,人衔枚,卷旗束甲,直往那魏延大寨中杀去。
遥遥见得魏延大寨内牛油灯火通明处,除偶有几个巡逻士卒之外,余者皆是一片安宁,马背之上的张任见得此景,暗呼一声,此天助我也,急令诸士卒快步跟上。
将将入得魏延大寨前,那张任,猛发一声喊:“杀贼。”
身后,八千川兵,亦是一声怒吼:“杀贼。”
一声怒吼,只若排山倒海般,三军齐上,那张任,端坐于马背之上,左右指点,或四处放火,或四处砍杀,一时间,整个荆州兵大营内,火光冲天,人喊马嘶是好不快哉。
远处魏延,正正见得这般景相,只气得三尸神爆跳,当下,魏延亦是怒吼一声,纵马提刀便朝张任杀来。
此番张任大军占得上风,又哪里会与那魏延纠缠,二人枪来刀往战不数合,身后,吴懿,刘璝二员大将,并着军中一些小校,早已经是各领一支兵马,兵分两路,只若犁田一般,在魏延大寨内来回的横扫。
“狗贼,拿命来。”此时的魏延,已是气极,可偏偏那张任,师从河北枪术大师童渊,与那北地枪王张绣,常山赵子龙三人乃是同门师兄弟,其一手百鸟朝凤枪,同样是使得那叫一个精绝,魏延就算再是了得,一时半会间,也别想再张任手上讨得好处,何况,那张任,他本身也并不想与魏延死嗑,他只需要拖住魏延就行。
其它事情,自有吴懿,刘璝等人去做。
好在魏延也不是那种太过于莽撞的人,见得此番被这张任偷营成功,使得大营内一片混乱,荆州诸多士卒者自相踏践更是死伤无数,而那川兵在再川中两员大将的率领之下,来回剿杀,早已经是不堪抵抗。
魏延无奈,只得忍痛一刀逼退了张任,自拍马而回,大声吆喝着整束兵马。
如此,且战且退,直待得快杀得天明时分,魏延方才领着残兵得以脱身往身后黄忠大营而去。
正自魏延暗自气恼之余,猛听得自山侧里处传得来一声炮响,确见得自那小路处,杀奔出一支兵马来。
“我命休矣。”魏延惊魂未定间,打眼看去,确正正见得那当先一员大将,不是那降而复叛的泠苞又是何人。
此时,确正正见得那泠苞,举着一双大斧,虎吼着就往魏延劈来,其身后,诸般大军,亦是发一声吼,齐齐向魏延杀来。
魏延大怒,大骂一声:“反复之贼,死来。”纵马提刀,就往那泠苞撞去。
说来这泠苞,也算是一员上将,武艺上比之魏延,亦是不呈多让,此番提着一对宣花大斧再战魏延,二人抖擞精神,就准备着再好好的战上一场。
只是,那一直追着魏延残军而来的张任诸人,显然是不可能让魏延如愿的。
反正张任他们打着的主意很简单,苏策帐下诸般大将,那是一个不能杀,因为,他们打着的就是要投靠于苏策,自然是不好杀苏策的大将,他们要打这一仗,为的也只是能在苏策面前显示出自己的能力而不被原苏策一系的人马给看轻了而已,当然,战场搏杀,能生擒住一二员大将自然是更好,但是对于苏策的兵马,那就没这么多顾忌了,那确是能杀多少就杀多少。
如此这般一来,方才算是能显得出他们的本事来,也不枉他们相投于苏策不是。
只是,魏延确是不知道这些,此番他先是被张任乘夜里袭营而大败之,尔后,又被张任领着大军一路追赶而来,至得此处,确猛不丁从侧里处又杀出一支兵马来,前后夹击,魏延这个先锋大营,在张任他们这般前后夹击之下,几乎是转眼间就告破,原本就因着被张任攻破大营而士气低糜的大军,此刻,更是四处溃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