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辈们自然都是装作没看见。王柱两口子心中叹息复叹息,又为女儿感到高兴——这婚礼的事情,办不办,倒无所谓了,和苏淳风亿万富豪的家境无关,哪怕是穷人之家,只要他们小两口能够好好过日子,不吵不闹和和睦睦,那就比啥都强了。
王海燕走过来,满脸惊喜和不可思议的神态,压低声音避讳着不远处的父母,道:“淳风,钱明刚才回电话说,明天我就能去监狱见山刚了。”
“唔,能去就好。”苏淳风微笑道。
“以前我催促过钱明好几次,他也确实尽力而为了,可就是没做到。”王海燕看着苏淳风,“可是,我说是你让打的电话,他,他就给邹世征打电话了,你知道,他们之间,可是仇敌啊。”
“冤冤相报何时了?其实啊,也没多大仇。”苏淳风摆摆手,道:“见了山刚,记得替我问候一下,顺便捎句话给他,就说,外面一切挺好。”
王海燕点了点头。
……
……
第二天下午四点半。
王海燕真的就在中州市第一监狱里,见到了赵山刚。
原本钱明和王青也跟着过来,希望能见到赵山刚的,可等候在监狱外面的邹世征一脸歉疚地恳求道:“钱总,王总,你们还是给我这胖子留条活路吧,我邹世征也不是监狱的狱长,能让王经理去见赵山刚,就已经不错了……”
钱明和王青没再强求,他们知道,邹世征能做到这一点,已经够意思了——所谓的豫州省布衣宰相,又不能真的只手遮天。
不过,邹世征倒是陪着王海燕,一起见到了赵山刚。
探视厅里。
穿着服刑狱服的赵山刚,也没戴手铐,从打开的小门走了进来,在他身后,一名警察将门关上了。
“邹世征?”赵山刚没去看王海燕,眯起眼瞅着邹世征,坐到了他们的对面。
邹世征诚惶诚恐地赶紧解释道:“山刚,你先别误会,是钱明钱托我帮忙,带你女朋友来看望你的,你知道,这监狱里有规定,必须是直系亲人才能探视,我这次也委实托了不少人情,才能带你女朋友进来探视你……哦对了。”邹世征一双肉脸挤得像朵花似的,小声道:“是苏淳风,苏总的意思。”
“山刚,是我求淳风帮忙的。”王海燕红着脸,眼里噙着泪,眼睛一眨不眨深情地凝望着赵山刚,道:“我好想你。”
赵山刚的神色轻松下来,抬手摸了摸剃去头发的光头,目光柔和地看着王海燕,微笑道:“傻瓜,我在这里再待上四个月,就该出去了,何必再去麻烦淳风,让他欠下了一些人情呢?”
“我……”王海燕脸更红了。
“赵总这话说得见外了,什么人情不人情的。”邹世征腆着脸说道:“朋友之间帮点儿小忙,那不都是应该的嘛。”
赵山刚目光阴冷地一扫邹世征,淡淡地说道:“邹胖子,你很会找人嘛。”
邹世征怔了下,旋即明白赵山刚话里的意思了,他的神情平静下来,认真却又淡定地说道:“山刚,其实你也知道,咱们之间本来就没什么真正意义上难解的怨仇。”说完这句话,邹世征稍作停顿,他可以在苏成、苏淳风父子面前像条狗似的摇尾乞怜,也可以在钱明、王青、赵山刚的面前露出谄媚讨好的笑容,但事实上,他并不会真的就害怕这些黑-道人物,再者,谈事情就要有谈事情的样子,所以他接着很淡然地说道:“事实上,你我之间的那次冲突事件,是你先挑起来的,这没错吧?你赵山刚从平阳到中州市混,那时候我确实没有把你放在眼里,可我之后也没有为难过你,对吧?是你,主动出手,要拿我邹世征开刀祭旗,壮你的名声。当然,我也承认,再那之后,肖振出面调解,你我之间达成了妥协和解,结果我出尔反尔把你弄进了监狱,咱们也算是扯平了。而且,你是聪明人,应该很清楚,这种事情如果没有肖家,没有其他势力出手,我邹世征还不至于傻乎乎地非得和你斗气把你扔进监狱,惹了你不说,还会招惹肖家这样的权贵。现在,我知道你和苏淳风是朋友,而且苏淳风这次,算是给我,和你,一次和解的机会,所以,我来了,和你谈谈,没必要再相互记恨下去,你说呢?”
赵山刚冷笑一声,看向王海燕,道:“淳风有没有,让你给我带什么话?”
“哦,来时他让我代他问候你,顺便告诉你,外面一切挺好。”王海燕赶紧说道——她刚才,还真有些紧张了,邹世征是何等人物,她当然知晓,而赵山刚的性格,她更清楚,这两位强人,在监狱的探视厅里,谈这些……
一个是黑-道枭雄服刑犯,一个是豫州布衣宰相!
委实令人匪夷所思。
“害怕了?”赵山刚笑着看向邹世征,道:“你邹胖子还真是命大,惹了我这号人且不去说,招惹了苏淳风,还能活着,不错嘛。”
邹世征好不容易壮起来的一点儿淡定的气势,就这么被赵山刚看透,一语道破,顿时没了那副淡定的神情,露出尴尬讨好的笑容,道:“赵总果然是聪明人。好吧,我承认,其,其实,之前是和苏总之间发生了一点点小的误会,然后是通过苏董事长说和,当然,也是苏总大度,就原谅了我。”
赵山刚神色间充斥着嘲讽地哈哈一笑,摆摆手道:“行了邹胖子,淳风的面子我必须给,你回去吧,哦对了……谢谢你这次帮忙。”
说罢,赵山刚又看向王海燕,道:“回去吧,替我谢谢淳风。”
“嗯。”王海燕点了点头。
赵山刚起身就走。
“那个,赵总……”邹世征急忙起身唤道。
“嗯?”赵山刚皱眉,扭头看向邹世征。
“不着急走,难得女朋友来看你……”邹世征嘿嘿讪笑着露出一副你懂我懂的猥琐表情,道:“刚才是我自私想和赵总先谈谈咱们的事,那,我现在马上就出去,不打扰二位,你放心,想聊到什么时候,就聊到什么时候。虽然,这里是监狱,但我保证,不会有人打扰二位。”
王海燕红着脸低下了头——她是个聪慧的女子,再说了,就邹世征那副猥琐的表情,傻子也能明白他话里隐含的意思了。
赵山刚哭笑不得,面露无奈和一丝歉疚的神情,绕过桌子抱了抱王海燕,又亲了下她的额头,然后转身就走:
“邹胖子,你他妈真是个人才!”
“这,这……”邹世征一脸尴尬。
王海燕痴痴地看着赵山刚的背影,就那么坚决地,坚强地消失在了那道小门里面。
……
……
同一时间。
正在办公室里阅览着文件的苏淳风,接到了远从马来西亚吉隆坡打来的电话,是埃尔曼·道格拉斯打来的:
“亲爱的苏,人,我已经交给罗同华先生了。”
“唔,谢谢埃尔曼先生。”苏淳风笑道:“这次没能去参加国际术法界大会,从而与您见上一面,我到现在还感到可惜,并且对国际术法界大会官方,没有给华夏奇门江湖再多出一个参会的名额,感到很遗憾。”
“是的,我也觉得这太不合理了,好吧,我们不去讨论这些令人生气的事情了,苏,我现在正式邀请你,一定要来美国加利福尼亚州的道格拉斯家族做客,你知道,我们非常的好客,而且,美国,尤其是加利福尼亚州,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地方,我想你一定会喜欢上它的。”
“非常荣幸,有时间我一定会去的。”
“那太好了。”
“好的埃尔曼先生,很抱歉我正在工作,不方便和您多聊了。”
“当然,工作是最重要的,苏,你不应该因此而道歉。”埃尔曼·道格拉斯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旋即了悟,这就是华夏人那些令美国人感到虚伪的礼节和客套,不过,他也不会介意,道:“再见吧,苏。”
“好的,再见。”
挂断电话,苏淳风右肘抵着办公桌,右手抬起,拇指在下巴上轻轻摸索着硬硬的胡茬,面露笑意地琢磨着,罗同华教授现在,应该很高兴吧?不过……如果罗同华知道了是苏淳风打电话给埃尔曼·道格拉斯,请埃尔曼·道格拉斯把人亲自交给他,会怎么想?等罗同华把人送回给世音宗,然后惊愕且恼怒地发现事情的结果,与自己希望中的完全相反时,会不会直接掉头来找苏淳风的麻烦?
埃尔曼·道格拉斯这条老狐狸,应该讲信用,不会说的。
苏淳风舒了一口气,微笑着扭了扭脖子,起身走到窗前,拉开百叶窗望向外面渐有昏黄的天空。
奇门江湖啊……
什么时候才能消停点儿?
那天龚虎打来电话,说刁平和王启民,在中州市杀了乍仰·达艾隆之后,没有再回丹凤市,而是就在中州市租了套房子住下了,龚虎没能忍住,亲自过去看望了一下,刁平和乍仰·达艾隆斗法时,伤得不轻,估计要到明年开春,身体才能完全恢复。
苏淳风想,王启民恐怕,不会让刁平伤势痊愈后再动手的。
因为,自己前世踏足奇门江湖,不就是经常带着伤与人生死斗法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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