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二十门大炮我们只有一次的使用机会,而且仅仅只有一到两轮的发射,便会失去作用。”
“你是想用他来炸李清?”天启问道。
“不错!”尚海波狠狠地道:“不管外围阵地怎么打,这些大炮我们都不能露出来,等到他们开始攻击洛阳本城的时候,我不相信李清会不露面,即便是为了鼓舞士气,他也会出现在军阵之中,出现在我们的神威大炮的射程之内,这个时候,我们的神威大炮瞄准他,二十门大炮一齐射击,这就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唯一可以起死回生,逆转战局的机会。”
“李清一死,他手下的大将还有心情攻打洛阳么?只怕他们会担心定州追责他们吧,这个时候他们一定会想到去保一个新主子,只要有了拥立之功,那便可以权倾天下,这将为我们赢得时间,我们便又有了机会,而李清一死,那些现在投靠了李清的势力还会死心塌地的为定州效力么?”
“好!”天启拍着桌子道:“虽然是赌博,但现在对于我们而言,还有一次下注的机会,那便行了。各位将军,这一件事情关系到我们大楚的危亡,关系到你们的身家性命,所以,我希望你们将他烂在肚子里,尚首辅,这件事情便由你全权负责。洛阳存亡,便在此一举!”
“微臣明白,微臣一定会成功的!”
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李清突然死亡这件事情上,郭奉先与占得功作为宿将,都觉得有些不靠谱,神威大炮威力是大,但这也有一个命中率的问题,不像定州军队,在多次使用神威大炮之后,已经积累了一批相当有经验的炮手,洛阳方面刚刚掌握这门技术,便能保证一击而中?远达数里的射距之上,想要命中单个目标,这个机会实在有些靠不住。两人对视一眼,都是苦苦一笑,但看着几位大臣眼下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他们两个位置较低,能留在殿中已是格外的恩典,那里还能在这个时候泼冷水?
但细细想来,这也的确是洛阳的唯一的机会了,如果不能击杀李清,引起定州内乱,而让定州从容围城的话,总有一天会城破的,城内的粮草贮备,物资贮备,总有用光的一天,而洛阳城中多达数百万的百姓更是一个大大的负担。前几天洛阳仓被袭击烧毁,不但使洛阳平白又少了上百万石粮食,更是说明定州对洛阳的渗透已到相当惊人,谁也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袭击下一个目标。现在全城已经实行了战时配给制,每户人家每天定额配给粮食,聊以度命而已,所有家庭的粮食都已被强行收缴,但有反抗者立即便会被当场诛杀,但这也只能是权宜之计,粮食总有吃完的一天。而外面已经不可能有援兵和援助了。
占得功心事重重地回到自己的将军府。
“老爷,工部侍郎谢科谢大人来了,在府上已经等了你半个时辰。”
“谢科谢大人?”占得功一愕,他并不认识此人,他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拜见自己,“他说了什么事,是有什么公务么?”
“不知道。谢大人说要与大人面谈。”家人回答道。
占得功奇怪之极,这个谢科与自己素不相识,有什么与自己面谈的。
“走,瞧瞧去!”占得功大步走向客厅。
一位年轻的身着四品官服的年轻官员正悠然地坐在那里品茶,看到占得功进来,年轻官员站了起来,潇洒地抱拳一揖,“占将军,工部谢科有礼了。”
占得功挥挥手,“谢大人客气了,谢大人今天特地登门拜访,不知有何事要赐教?”占得功笑问道。
谢科看了一眼门边的那一位家人,占得功微微一笑,丝毫没有让其回避的意思,谢科眨了眨眼睛,开门见山道:“吾来劝降!”
犹如一个响雷打在占得功的耳边,他微微一楞神,门口的那个家人也是一惊,向后退了一步,只消一个转身,便可以奔出门外,呼唤卫士进来拿人。
占得功毕竟是一员宿将,霎时之间的惊讶之后,已是恢复了平静,看着脸带笑容,满不在乎的谢科,摇头道:“你是定州的人?什么时候投靠定州的?胆子真大啊,莫非是活腻歪了?”
谢科郎声笑道:“谢某活得很滋润,还想再活个几十年呢!好教将军得知,谢某并非是投靠了定州,而是我本来就是定州人,奉定州监察院院长清风大人之命,潜伏在洛阳已经八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