匙来,要给龚宝元胡天厚开铐子。
“慢着,先这样吧,别乱动,等禹书记来了之后再说。”
龚宝元手一抬,毫不客气地将警察的钥匙挡了回去,淡然说道。
趁着这个机会,禹长义轻轻移动脚步,就想向门外开溜。瞧这架势,他家老子很快就会亲自赶过来,禹长义无论如何,都不敢面对老头子的雷霆之怒。
“禹少,请留步!”
他的一举一动,自然早就在龚宝元和胡天厚的注视之中,哪里能够就这样轻易让他走掉?龚宝元立即扬声叫了一声。
“嘿嘿,龚总……”
禹长义浑身一抖,连忙扭过头来,和所有警察一样,脸上堆满了僵硬的笑容,情不自禁的连连向龚宝元弯腰鞠躬。
“禹少,你就这么走了,不合适。我早就跟你说过,做事情不要太绝,要给自己留条后路。你现在要是走了,我保证你会后悔。一定后悔!禹少,记得你曾经说过,这世界上,可没有后悔药卖!”
龚宝元抽着烟,淡淡地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龚总,我真的是无心冒犯……真的,我对天发誓,绝没有冒犯你们两位的意思,这就是个误会,是区局的同志误会了,请两位多多原谅……”
禹长义就知道,今晚上这一关,怕是没有那么轻易就能挨得过去了。
人家摆明不肯善罢干休啊!
一听禹长义这话,在场的所有警察都在心里头破口大骂禹长义无耻。
明明是你禹公子指示咱们这么干的,小姐由你安排,连破门而入的时间都是你指定的,现在倒好,转眼之间,这个罪名就扣在区局的同志头上了!
待会禹鼎峰到了,却如何交代?
“禹少,你做事,真的一点都不光棍!”龚宝元很不屑地说道:“告诉你,禹长义,不管是哪个圈子,都没有你这么混的。你这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啊!照你这么个搞法,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要是在京师或者在明珠敢这样混,不管你老子是谁,你都会死得很难看。我保证,不止一个人会出手对付你。”
“长点见识吧!”
胡天厚不阴不阳地加上一句。
实话说,就算以纨绔的标准来看,禹长义都远远不曾“毕业”。京师那些纨绔子弟,混账的时候是真混账,比禹长义还混账。但人家都有个规矩——搞不清状况,绝不胡乱发飙!
哪里有像禹长义这样子整的?
刘伟鸿都已经站在他面前了,他还是牛皮哄哄,朝刘伟鸿的朋友背后下黑手,而且是这样下三滥的手段。不要说龚宝元来头极大,就算只是刘伟鸿的朋友,刘伟鸿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朋友被人阴。
都说自大是种病,禹长义这简直就是自大如狂了。
病得特别厉害!
估计平日里,家里长辈对他娇惯过甚,他就被惯得完全找不着北了。
“是的是的,龚总,胡总,对不起对不起,都是……都是我的错,我,我有眼无珠,不识泰山。请两位多多原谅,以后……以后再也不敢了……”
禹长义慢慢走了过来,哭丧着脸说道。这么简单的一段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是结结巴巴,不知道分成了多少段落。
实在这些打自己嘴巴,求人的话,对于禹长义来说,太陌生了。这一辈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头一回向别人求情,说起来语不成声,前言不搭后语,很是理所当然。
“禹少,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实话说,从今往后,我还真不想再看见你。今后在宁阳那一块,拜托,你和你的星汉公司,最好不要露面。不要说一个人,就算是一条狗,我都不想看见。希望你能记住我现在说的话,千万别忘记了。”
龚宝元冷淡地说道。
这小子太张狂了,不好好教训教训他,难消龚宝元心中的怒火。
禹长义的脸色,腾地涨得通红。
人家这是当面骂他是条狗啊!
禹少活了二十六七年,几曾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过?
只是当此之时,却不得不打落牙齿和血吞,除了低头认错,再没有第二路好走。虽然迄今为止,他都还没搞清楚龚宝元是何种来头,但一个电话就能把他老子惊动了,那就绝对非同小可。由此可见,人家身后的人物,是他老子都不敢得罪的。
这一回,结结实实撞在铁板上,注定满头是包了。
“龚总,胡总,这个……这个真是误会,先解开铐子吧……对不起对不起……”
禹长义竭力低调,连连点头哈腰。
龚宝元扭过了头,理都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