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的病情已经巅来巅严重,身体十分虚弱,尽管所有的人都向他隐瞒病情,都告诉他,好好调养半年就会康复,但不断的尿血让李渊心知肚明,他的身体在一天天恶化。
李渊虽然身体恶化,但神智还算清醒,大多数时候,他都让人把他抬到后宫花园里,体会仲春时节的旺盛生机和温暖的阳光,而对于日趋危急的局势他却看得很淡了,甚至不闻不问,就算大唐覆灭,那也是天意。
四月的阳光温暖怡人,李渊坐躺在一株杏树之下,眯着眼享受温暖和熙的阳光,他躺在一张用软藤编成的春榻上,身下垫着厚厚的软褥,十分舒适。
尹德妃坐在一旁,伸出芊芊玉指拎起镂空白玉壶给李渊倒了一杯茶,柔声道:“陛下,这是今年的蒙顶新茶,是臣妾亲自用小火煎制,陛下尝一尝。”
李渊端起茶碗,细细吮了一口,点了点头,“好茶!”
“陛下今天好像精神不错。”
李渊没有说话,他正在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树端一颗青涩的小杏,看得是如此出神,嘴角还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所有人都不敢吭声,唯恐惊扰了圣上的兴致。
就在这时,一个不知趣的小宦官匆匆走上前,跪下蘖报:“陛下删……”
两旁的宦官和侍卫顿时大怒,一名内侍总管上前就是狠狠一记耳光,“你这个浑蛋!”
小宦官吓懵了,捂住脸不知自己闯了什么大祸,这时,李渊回过神,淡淡看了小宦官一眼,“有什么事?”
小宦官带着哭腔道:“齐王殿下在外面求见,说有大垩事要禀报圣上。”
李渊点了点头,吩咐两边侍卫,“带他来见朕。”
侍卫匆匆而去,不多时,将齐王李无吉带上了上来,李无吉跪下磕头,“儿臣向父皇请安!”
尽管李无吉在小时候就不被李渊所喜,长大后又屡屡惹祸,不过毕竟是自己的儿子,李渊在身体一天天恶化之时,对儿子也多了几分舐犊之情,这也是李无吉兵败汉中没有被李渊追究的根本原因。
“皇儿有什么事么”李渊微微笑问道。
“儿臣有天大的事向父皇禀报。”
李无吉看了看两边的宦官和宫女,又道:“此事只能儿臣和父皇两人知晓。”
李渊点点头,吩咐两边人,“都下去吧!”
他又对尹德妃笑了笑,“爱妃也回避一下。”
所有人都退下了,只剩下一名服侍李渊的老宦官,名叫金贵,掌管李渊汤药,是他最信任之人李渊在病中,身边不能一个人都没有,金贵便留了下来。
“说吧!什么事?”
李无吉又磕了一个头,心一横,便将李建成告诉他,秦王买通药师之事原原本本说了,连同太囘子聚文阁内关押着一个关键证人,也告诉了李渊,最后战战兢兢道:“儿臣本不该说这些话骚扰父皇养病,但秦王提出要京龘城之军,儿臣觉得问题严重了,所以斗胆向父皇蘖报。”
李渊的双手抓住春榻的两边扶手,抓得咯咯直响,指节都发白了,他眼中射出了一种极度的愤怒,原来自己的病是这么回事,恨得他几欲晕厥。
“你说的……可是真?”
“儿臣所言句句是真,聚文阁地下室内还关着那个女人。”
李渊从旁边取出一只小银铃,摇晃一下,随着清脆铃声响起,一名灰影像鬼魅一般出现在李渊身边,着实吓了李无吉一跳。
李渊眯着眼道:“去一趟东宫聚文阁,看看地下室是否关着一个女人?”
灰影又消失了,李渊则闭上了眼睛,不再说一句话,李无吉也站在一旁,一言不敢多说,也不知过了多久,灰衣人又出现了,“陛下,东宫聚文阁地下室确实关着一名疯妇,卑职听见她喊叫说秦王杀了她全家……”
李渊一摆手,灰衣人消失了,李渊这才睁开眼,长长叹息一声,对李无吉道:“你是孝子,不让为父做一个糊涂鬼。”
李无吉砰砰磕头,“只要儿臣知情,绝不敢隐瞒父皇。”
李渊叹了口气,又问道:“你刚才说,秦王要调走京龘城之军?”
“正是!”
李无吉连忙道:“他派宇文士及来送信,借口兵龘力不足,想要把京龘城的三万驻军调走,然后用刚招募的新兵守京龘城,皇兄糊涂,竟然答应了。”
“哼!他答应了没有,朕还没有死。”
李渊随即吩咐身边老宦官金贵,“速让长孙顺德和段德操来见朕!”
“老奴遵旨!”
金贵匆匆向花园外走去,他刚走出花园,等在这里的尹德妃便拦住了他,冷冷问道:“金公公,齐王说了什么事?”
金贵低下头不敢说话,尹德妃冷笑一声,“既然你不肯说,那件事我可就没法替你隐瞒了。”
金贵的脸刷地变得苍白,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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