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的闪失。还有,这件事要隐秘,尽量不要让人察觉,总而言之,从安陆到京师,所有人的动静本王都要知道,人手不够,就从其他地方抽调,内厂、东厂、西厂,一切都凭你做主,总而言之,本王到时什么时候问你哪个人的行踪,你要立即通报,明白了吗?”
陈泓宇身为新任的特务头子,这朝中的事岂会不知,忍不住骇然的道:“怎么?朝廷那些人真要迎圣?”
柳乘风冷笑:“迎什么圣,藩王就是藩王,想做皇帝,哪有这么容易,有些人等不及了而已,就让他们痴心妄想片刻。”
陈泓宇憋红了脸,期期艾艾的道:“殿下,太后答应了吗?”
柳乘风道:“太后已经下旨,让朱佑阮进京摄政。”
听到摄政二字,陈泓宇松了口气,忍不住道:“看来时局还没坏到一塌糊涂的地步。不过殿下不得不防,一朝天子一朝臣,摄政王代天子行事,殿下还是及早远去廉州的好,卑下不才,全凭殿下提携才有今日,只怕摄政王入京之后,到时定不为摄政王所容,殿下若是不弃,卑下愿随殿下去廉州。”
“去廉州?连本王都脱不了身,你以为你能脱身?”柳乘风叹了口气,道:“有一句话叫做,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可是现在看来,你我何止是逆水行舟,便是想退,也无路可退了,太后已经再三让本王留下,太后的心思其实很简单,就是利用宗室摄政来安抚人心,再用本王来遏制摄政王,太后固然圣明,却是忘了,我毕竟姓柳,用我来遏制摄政王,一旦等到摄政王得势,那本王就万劫不复了。”柳乘风冷笑,看了陈泓宇一眼,道:“可是本王告诉你,谁也别想让本王万劫不复!”
陈泓宇惊出了一身冷汗,心里却也变得坚定起来,到了他这个位置,朝三暮四是不可能的,他是柳乘风的人,死也会被人认作柳乘风的鬼,楚王殿下已经表了态,他岂能无动于衷,陈泓宇毫不犹豫的道:“愿以殿下马首是瞻,效犬马之劳。”
柳乘风拍拍他肩膀,微微一笑,留了一句话道:“去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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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陆。
这里说是穷乡僻岭虽不贴切,却也差不多了,湖广多山,虽然养成了这水土一方人的中通外直,可是却也滋长了不少贫困。
可就在这不起眼的地方,偏偏却是宫室无数,早在十几年前,这里就迎来了一个藩王,和其他的藩王相比,安陆王是最近亲的宗室,乃是成化皇帝的嫡亲血脉,可是朱佑阮显然是不幸的,在京师,他并没有讨来父王的欢喜,他的尊贵身份也并没有给他带来更好的封地,他如发配一般,在这里就藩。
这一来,就是近二十年,二十年的时间不短,朱佑阮也早已习惯了藩王的生活,不管怎么看,在这里至少比京师强,在京师里,父皇给他的白眼太多,万贵妃的恶毒形象让他胆战心惊,而在这里,他毕竟还是养尊处优,毕竟还有一丁点自由。
可是现在又不同了,他这早已被人遗忘的藩王,一下子变得炙手可热起来,安陆成了所有人的香饽饽,他的皇兄已崩,而当今皇上不知所踪,现在天下到处都在议论,许多人都认为皇位非朱佑阮莫属。
于是……
从前不太搭理他的本地官员开始殷勤起来,那些本地的官员亦是熟知朝廷风向的,原本他们在地方为官,对宗室藩王的态度一向是敬而远之,地方官很少愿意和藩王亲近,一来是避嫌,二来是宗室们身份高贵,还是少见为妙,省的惹来麻烦。
朱佑阮如今才真切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风光,什么叫做体面,他活了一辈子,也从来没有被人这般重视过。
就因为比皇兄年纪小,所以皇兄是天子,他是不起眼的藩王,凭什么?
就因为皇兄是长子,所以他那混账儿子都可以做天子,而自己见了这侄子,还得行君臣大礼,让这小子接受皇叔的跪拜,这又凭什么?
压藏在心底深处的勃勃野心一下子释放出来,不断滋生,不断增长,朱佑阮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来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