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殿内亦无起居注记官,心里不由一沉,看来,真的是出事了,正自琢磨,贞武已经开口道前前日接到消息,皇阿玛的病情大为好转,说话已较为流利朕准备前往热河一趟。”
胤听的恍然大悟,难怪老十四这时抛出周边分封,原来是为了安抚一众皇族宗亲和八旗王公,胤祥却是一愣,老十四前往热河!什么意思?如今根本不知道康熙是什么想法,贸然前去,岂非太过冒险?康熙两废太子,所为何来?不就是权力之争?
微一沉吟,他才道:“皇上,如今这天气,随时可能下雪,还是等明年开春再启程吧。”
明年开春?贞武一转念便明白了老十三的意思,眼下准备不足,这是要他拖延时间,或者干脆不去,以防前出现意料不到的变故。
胤反应极快,马上就理清了头绪,贞武既然急于安抚京师的皇族宗亲、王公勋贵,就说明他感觉到了来自康熙的威胁,对他而言,康熙若是重掌大权,一众与老十四走的近的兄弟都会遭到打压和清洗,该如何选择,根本就无须考虑。
当下,他就接着道:“这一年来,皇上革新举措不断,多有触及八旗制度,皇阿玛未必都赞成,臣窃以为,皇上此时不宜前往热河。”
见老八说的如此直接,胤祥亦放开了说道:“臣附议,皇上一应革新如今方才起步,大清四面扩张亦才拉开序幕,皇上万不能冒险,前车之鉴,不可不防。”
前车之鉴?这是指康熙两废太子吗?可皇太子与皇帝有可比性吗?贞武微微皱了皱眉头,看了两人一眼,道:“皇阿玛英明一世,审时度势之能,朕亦不及,无须担忧,朕此番前去,一则是略尽孝心,二则是向皇阿玛请教探讨,轻车简从,年前即可返回,有八哥、十三哥坐镇京师,能有何忧?”
听的老十四要轻车简从前往热河,胤祥不由一急,忙道:“京师有八哥坐镇即可,臣随同皇上前往,沿途亦好给皇上解闷。”
这解闷是假,沿途接应才是真,贞武微微一笑,道:“朕轻骑一日百里,何须解闷,禁卫新军的招募和训练松懈不得。”
见贞武执意前往,胤略一沉吟,便道:“皇阿玛素来喜欢三哥,不若着三哥随同皇上前往热河。”
老三胤祉?老八这是想釜底抽薪?那将老大、老二两人亦应该及早打发去噶罗巴才是,如此一来,康熙即便有心,亦不敢轻举妄动,这法子不错。
微微沉吟,贞武才点了点头,道:“阿拉伯、莫卧尔、奥斯曼帝国的海上航线开通在即,大哥、二哥也应该启程前往噶罗巴早做部署,另则,南洋新建行省,教化乃是第一要务,三哥一直负责教育一事,正好一同前去噶罗巴实地考察一番。”
听的这一说,胤、胤祥都放下心来,这等于是将康熙能够利用的几个兄弟全部掌控在海军手中,比在军中更好,两人忙躬身道:“皇上圣明。”
贞武这才对外面轻喝道:“宣张鹏翮四人觐见。”说完,他又对胤二人道:“这四人是为分封来的,你们也听听,出宫之后好好宣扬一下,皇族宗亲、八旗王公亦需要好好安抚一下,这有利于日后推行新政。”
张鹏翮、萧永藻、嵩祝、富宁安鱼贯而入,请安见礼之后,贞武按例赐坐,四人谢恩落座之后,略微犹豫,萧永藻便躬身道:“皇上,立爱惟亲,立敬惟长,始于家邦,终于四海,推行分封不仅在于推恩,亦在于以此屏卫皇室,既安抚天下,亦巩固边塞。
然分封之害亦比比皆是,不仅掣肘皇权,且有离间天家骨肉之虑,更有藩镇割据之忧,奴才恳祈皇上慎虑。”
见他开口,张鹏翮亦跟着道:“皇上通晓古今,于分封之弊,洞如观火,且眼界广阔,圣虑深远,微臣等愚钝,恳祈皇上点拨。”
贞武微微沉吟,才道:“大清藩属,历来有其名而无其实,既不能为大清藩篱,亦无实质的经济利益,与其如此,不如推恩分封于一众皇族宗亲,八旗王公勋贵,如此方可真正起到藩篱之效。
分封之弊,朕岂有不知?然时移世易,这利弊亦在不断变换,大清能远征欧洲美洲非洲,又岂惧周边一封国,如今已非骑射之天下,火器已经完全能够主导战争胜负,你们可知火器最大的特点是什么?”
火器最大的特点?几人听的都是一愣,这跟分封有何关系?
(未完待续)